“是,她像极了当年柏林夸赞的小女孩,只要是你哥哥喜欢的,我绝对不允许你染指,你如此阴险残暴,不配和柏林扯上关系。”谢吴氏见求他无用,声音也冷了几分。
明月了然,谢吴氏是为了谢家的嫡长子才这管了她这件事。
“呵~”谢宴声音阴沉,“母亲总是怀念父兄在时的光风霁月,可这世道小人当先,君子在世,只会成为众人的靶子,他们不也是让自己当年的部下害死的?”
\"你还有理了,你这些做了多少害人的勾当,我现在帮你回忆回忆。\"谢吴氏语气激动地数落着那些往事。
谢宴声音也冷了很多,“不是我那样做,母亲如今能有命站在这里指责我?谢家如何能重新站起来,儿子无愧列祖列宗。”
“……你就不怕那些冤魂来向你索命,死后下万丈地狱,甚至损了柏林和你父亲的阴德?”谢吴氏提高了音量道。
“那就让他们来索呀!我早就活够了,等谢家大仇得报,我死了也好过活在这一片黑暗中找不到方向来得痛快。”谢宴冷沉着声音道。
明月在外面听着心一颤,不想这对母子积怨如此之深,甚至不像母子……
她心里觉得谢吴氏不该这样指责谢宴,她是既得利益者,不是旁人,不应该站在外人的角度指责谢宴。
里面没了动静,门猛然拉开。
明月猝不及防对上了谢宴,但谢宴却没看她。
他如何不知道明月是有意跟谢吴氏离开的。
谢宴的神情满是落寞与受伤,像一个不被爱又被冤枉的孩子。
明月怔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谢宴落寞背影消失。
抛开对谢宴的偏见,她开始回想起和谢宴相处的过往,他确实残暴起来妇孺也不会放过,但她身为奴隶时,跟着谢家军北上的时候,身边的女巫没有一个受了侵犯。
京都中也没有听闻过谢宴欺男霸女的事。
可他的确屠城了,民间还流传着他在漠北杀人的恐怖传闻。
她的天平在衡量谢宴是好人坏人之间来回走动,突然脑中想到谢宴刚刚说道如今这世上坏人当道,君子是靶子的话。
以及在山寨时谢宴做的那个看似冷漠,却没放着人不管的决定。
或许身为一个上位者,本身就有很多难言之隐?
他们需要权衡利弊,并不能单纯地用好坏来区分呢?
或许她该放下心中的成见,对谢宴再仔细观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