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却说这定国府这边,那周桦自中秋诗宴归来过后,便当真央着家中去寻医师。
一番寻找之下,倒真叫他们寻找一个,使了些银钱从宫中请了位太医出来。
周桦满怀期待地将太医迎入府中,那太医面容严肃,眼神中透着一股历经世事的沧桑,就是时不时跌一个跟头有些煞风景。
那太医将药箱放在一边后便请周桦在自己对面坐定,他先为周桦把了脉,片刻后,他原本有些笑嘻嘻的表情便凝固住了,渐渐皱起了眉头。
只见他微微摇头,又详细询问了周桦的日常起居与过往病史,期间还不时地轻捻胡须,沉思不语。
周桦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出。
思索了一番后,那太医面色凝重地说道:“公子这身子,因常年纵欲,还染上风流病症,已亏损严重。
眼下需得长期调养,用些珍稀药材,且得修身养性,远离声色犬马,不然”
“不然什么?”周桦急切上前询问,他惯是个嗜色如命的,没了那女子在旁相伴,可叫他如何活得下去。
太医抬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告诫,整个太医院都晓得这位的名声,知道自己不说开些,只怕他还会当小事,
“不然,公子这身子怕是会每况愈下,届时莫要谈什么生养,只怕是行房事都难以做到了。
您这病症已深入肌理,若再不知节制,纵有仙丹妙药亦是回天乏术,公子你好好想想吧。”
这般说着,那太医问下人要来笔墨,写下药方,叮嘱道:
“此药方需每日按时煎服,药材缺一不可,且这期间务必忌口,酒肉辛辣、生冷油腻皆不可沾。
还有,公子定要平心静气,切不可再动肝火或心生杂念。”
周桦接过药方,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无奈,他看着那药方上的字迹,仿佛看到了自己往后索然无味的生活。“
太医,这药材如此珍贵难寻,难道就没有其他替代之法?”周桦仍不死心地追问。
太医摇摇头,“公子,这病症拖得太久,已无捷径可走,唯有按方调养,方有一线生机。”
周桦虽满心不情愿,但在短期的享乐与日后的幸福之间,终究还是选择了后者。
他开始按照太医的叮嘱,每日按时煎服那苦涩的药汤,强忍着对酒肉辛辣、生冷油腻的渴望,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尽量不让怒火与杂念扰乱心境。
而周甫坚对大儿子的变化也是看在眼中,为了让周桦可以有个地方静养,他特意嘱咐人在家庙收拾出一间禅房来。
一番休养下,周桦真感觉自己的身子开始好了起来,而那太医再来复诊时,也说他的情况大有好转。
周桦想着这些天待在家庙确实无趣,便归了家。
一进家门,便见自个的好弟弟正在按在板凳上,而老爹正在执行家法。
“我让你不读书,我让你整天就知道鬼混!不好好上进,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周桦连忙上前,拦住周甫坚,“爹你这是作甚?弟弟先前在战场上受了伤,如何受得了这般打啊。”
周甫坚气得吹胡子瞪眼,“他那点小伤早就好了,如今这般不成器,都是平日里惯的!”
周榕在板凳上挣扎着,带着哭腔喊道:“爹,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周甫坚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周榕道:“你可知晓他做了甚?他竟学人养娈童,那娈童若是正经买来的也就算了,居然是那人贩子拐来的。
这等行径若是传出去,我定国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周桦也是反应过来,对着周榕开口道:“弟弟,你原的不是一直说女子是水做的,男子是泥做的,怎的今日却如此啊。”
周榕满脸通红,带着哭腔道:“爹,兄长,我……我自己也不想这样的。
自从上了战场,我被那惨烈的景象吓坏了。回来后,我发现自己对着房里的丫鬟再也提不起兴致,直到那日在外头见着这娈童”
就在周甫坚的怒火即将再次爆发之时,周老太太在丫鬟的搀扶下匆匆赶来。
只见她拐杖重重地在地上一顿,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这成何体统,一家人在这吵吵闹闹,是要让外人看笑话吗?”
周甫坚见母亲来了,忙上前请安,“母亲,您怎么来了?这逆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正教训他呢。”
周老太太看了一眼周榕,眼神中虽有怒其不争,但更多的是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