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吼。
不敢贸然前行的御医忙不跌的上前。
把脉的把脉,理伤口的理伤口,开方子的开方子。
“怎么样?”言默语气衣然不佳,但庆喜已经化吼为说了。
“启禀、启禀……大王伤势……”支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合适的称呼,只好含糊带过,但带过之后,对于无药可救四个字却是更加出不了口的。
御医们浑身哆嗦,汗流浃背,恨不得晕过去,挣个一干二净,倒也轻松。
怕只怕,没命醒来了。
“说”
“大王伤势虽不重,但腐毒——”
“腐毒?”扫过黑紫的伤口。
“节肢”保命就好,咬牙。
“……腐毒运行全身,节肢也……”无济于事,敛去惊吓,御医惊颤非常。
“那你们该死的告诉我,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他死是吧?”一路劳顿,被软禁的闷气,抽痛的头部,一下全聚到了一起。
揪住御医的领子,不理会周围战战兢兢的众人,言默只知道他不要那个人死,绝对不要,笑话,好好的一个人不过伤了手臂,怎么就说没就没了?
死,对于他来说太过陌生了。
即使曾经他也死过——
但还是太模糊,太——遥远……
遥远到,他依然会感到恐惧……
“殿、殿下……”御医已经说不出话了。
一把甩开手里快断气的人。
言默倒回榻上,注视趟着的那人。
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憔悴容颜,紧绷着躯体,甚至不敢睁开眼睛,长睫却止不住的轻颤,完好的手臂依旧死死的护着怀中。
好怕,言默竟是前所未有的害怕,恐惧本身就让人想要远离吧……
讽刺的哼笑一声,现在又算什么……
灯心噼啪的响声回荡在偌大的寝殿中,盖过众人的呼吸,盖过人脸上的表情……
无论是不敢近前的臣子,还是停滞一边的嫔妃,或惊恐或无错或沉思或阴沉……
复杂……
“其实也不是真的无药可解……”平缓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带起一圈涟漪。
什么?言默猛抬头,高大的帽子似乎遮住了那人的眼帘,但言默却是认的的,那个丞相?
他说有办法?
也就是说……
“你、说……”嗓子竟然干哑到如此地步,言默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丞相明知不可能……”崔涂的声音略为尖锐。
“崔将军,你敢说你没有想过吗?”带他回来,只是为了见一面?
“我……”
“腐毒,只有雪虎的……”目光灼灼,射向言默。
“够了,都给我出去”姬宫涅毫无预警的出声,着实把床沿的言默吓了一跳。
“王”那丞相怆然跪地“只有他活着出了魔鬼谷啊!也许……”声音凄厉,激动异常。
“闭嘴,出去。”
“今日就是杀了臣,臣也要说……”
“你敢违抗寡人的命令”
“王……”
“来人拉出去”
立即有两个侍卫来拖那丞相,可最后一句
“王……只有雪虎的血可以救你……”
“这就是让我必须回来的原因吗?”言默抬头看向崔涂,对方只是沉默。
“你听我说……我没有让你回来,我没有算计什么,你……真的……真的……”
姬宫涅扑上去,死死的拽住言默的臂膀,丝毫不理会自己再次破裂的伤口,焦急仓皇——
他不要,他再次……
越是焦急无措越是语不成句,恐惧再次弥漫,简直要避疯人——
最后只能是两个字的重复……
仿佛是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
……真的……清泪顺颊而下……
言默缓缓的抬起手,干净利落的挥下,成功的切在姬宫涅的颈项。
“把刚才拉出去的人再拉回来”轻轻把人放好,盖上锦被,示意御医上前,顺手抹掉那不该存在的水痕。
周围的人无不惊惧骇然,看着言默一系列的动作,直到丞相又被拉了回来。
“说”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言默相信那丞相一定听的懂,伸手接过内侍呈上来的药,把人揽入怀,小心喂入。
还有救……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