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听方绍玮口气还颇为爱重。
袁闵礼为方绍伦释疑解惑,“灵波小姐是周家养女,是同济医工学堂毕业的高材生,前两年教育部还批准了同济医科为大学,很是了不得。”
方绍玮在一旁满脸得色,不住口的称赞,“我们家灵波既懂医理又很孝顺,舅父的身体多亏她调理才愈发硬朗了,她对蔓英也敬爱友善……咱们西南要胜过灵波的女子怕是还没有出生哩……”
方绍伦不解,“周家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位养女?”
按当下的礼法来说,周家也是方绍伦舅家,虽然因为心照不宣的原因,来往不多,府中情形还是清楚的。
袁闵礼笑道,“那自然是二少爷看中这位灵波小姐之后了。”
原来如此,方绍伦恍然大悟。方绍玮有了意中人,舅家十分大度的收其为养女,并且令妻妾同日过门,给足脸面。
周家的大度,月城只怕无出其右的了。
张定坤在一旁看方绍伦和袁闵礼一问一答,默契非常,端起酒杯,递到他面前,笑道,“听绍伦这口气,颇有些不平之意?”
方绍玮看了过来,方绍伦愣了一下,如实道,“我不过觉得二弟既如此爱重这位灵波小姐,何不娶她为妻?琴瑟和鸣也是佳话。”
方绍伦和方绍玮、周蔓英小时常在一块玩耍,不过年岁渐长,他二人有婚约,蔓英身体又不太好,是林黛玉式的人物,三天两头生病,彼此间来往就不多了。
如今听方绍玮这口气,对这位妾室十分推崇,又要一同娶进门,他不免有些替周蔓英感到担忧。
不待方绍玮答话,张定坤抢先道,“那让蔓英小姐如何自处?”
“自然是另觅佳婿。”
“佳婿?上哪里再去找咱们绍玮这样的人才呢?”
看来变的不止方绍玮,连张三都变成马屁精了。方绍伦悄悄翻了个白眼,“人既有所爱,何必强求?”
“不求上一求,知何所爱?”
“求来的、抢来的,还能叫爱吗?”方绍伦简直咬牙切齿。
张定坤睨他一眼,“这东西又不是天生天长的,求上一求,抢上一抢,兴许就得手了呢?”
方绍伦心里打了个突,及时刹车,气哼哼道,“你别乱扯,这天下难道有女子情愿与人共侍一夫?”
张定坤环顾四周,低声道,“绍伦,你小声些,这话让三姨娘、五姨娘、九姨娘听到……可是不好。”
方绍伦被他气了个倒仰,他刹车及时却拐错了道。
张定坤微翘了唇角,“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见过蔓英小姐和灵波小姐,相处得极好。绍伦实在是杞人忧天了。”
方绍玮见张定坤如此维护他,大为兴奋。张三早些年一直是大少爷是拥趸,他还没忘了当初挨他一顿打是为的什么。如今转了风向,倒是识时务。
他举起手中酒杯,十分大度的笑道,“哎呀,不提我这些后院私事。今晚是为大哥接风,来,喝酒……”
于是揭过此事不提,推杯换盏间,众人都只略饮了几杯,唯独方绍玮雀跃的喝了个烂醉。
散了席,方绍伦和袁闵礼在庭院里散步消食。当空一轮圆月,清辉遍撒。
“到底月是故乡明。”方绍伦仰头感叹,他披着大衣,两手插在裤兜里。
袁闵礼看着他月下侧影,低声笑道,“远游无处不销魂,绍伦在东瀛想必也有不少轶闻趣事,正想听你细细与我分说呢。”
其实两人原本说好一块去东瀛留学,结果那一年袁家大爷在行商途中遭遇匪乱,虽有方家护院驰援营救,却受了重伤,拖了两三个月,到底去了。
袁家在袁公去世后,再遭重击,千斤重的担子都落在了袁闵礼身上。他年纪虽不大,却极有决断,与袁家那些叔伯们斡旋一番后,毅然决定与方家合股。
只是如此一来,袁闵礼也就走不成了。
方绍伦不忙与他分说东瀛趣事,两人并肩行走在花园小径上,离主楼稍远后,他才问道:“闵礼,你如何到张三手底下去了?”
袁闵礼叹了口气,“当然是方叔的意思,方叔让张三将北地药材的进货渠道交给我和烁章来打理,这半年我们跟着他去了两次北边。”
烁章是周家的表兄,周家是大家族,人丁兴旺,旁支庶子有好几个在方家的铺子里管事。
方绍伦大为吃惊,“张三他肯吗?”
方家的生药铺不止在西南诸城,甚至整个南边都颇有名气。药材质好价优,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