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两人被吴翠救出来时眼神已经开始发飘了。
婚礼,孩子,孙子。
在二人头顶上打转。
“吴姨,你跟几个大姨说说,下次收敛点,你看看把我家知恩吓得,魂都没了。”
齐宿心疼地摸摸她的脑袋、她的头,生怕刚才挤到她那儿。
吴翠关上办公室的门,看他紧张兮兮的模样:“行了,你等会儿还要上课,先去准备准备吧。”
今天吴主任喊齐宿来当社区手工课的临时代课老师,他想着带知恩出来透透气也就答应了。
没想到这群大妈消息这么灵通,真把二人当热恋期的小情侣了。
“不怪她们,你俩牵着手一块在小区大家可都看见了,不是对象你牵人家小姑娘的手?”
齐宿看着吴翠下一秒就要报警抓他这干儿子的架势,叹了口气。
这事不好解释,他干脆顺其自然了,拉着薛知恩坐到休息椅上。
“水放桌子上了,你想喝的时候温度正好,我先过去准备了,一会儿上课来接你。”
薛知恩点点头,把手里被塞的糖块放到他手心,只说了一个字:“甜。”
齐宿稍愣后扬唇,握紧带着她体温的糖果,没忍住摸了下她隐约被自己养出婴儿肥的脸颊……
“咳咳。”
吴翠拿着保温杯的干咳两声,“可不兴在长辈面前亲嘴哦。”
齐宿:“……”
齐宿:“干妈!”
青年跟红果子似的走了。
吴翠笑着抿了口浓茶水。
“吴阿姨,”薛知恩起身叫人,“上次没跟您打招呼,抱歉。”
“多大点事,”吴翠赶紧招呼她坐下,“你不说阿姨都忘了。”
吴主任心疼地看着这小姑娘。
上次啊,寒峭峭的雨中,她独自一人拖着不利索的腿死气沉沉地来办手续,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跟人说,这才过去几个月——
见她红润的面色和能够正常行走的双腿,以及稍稍明亮的眼眸。
看来齐宿那小子是有在好好关照。
“最近过得怎么样?”吴翠放下保温杯,坐到她身边,小心地询问,“能不能跟阿姨聊聊?”
在吴翠的记忆里发小家的闺女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
虽总怯生生她妈妈身后,却懂礼貌会叫人,问什么答什么,灵巧可爱得很。
但现在的她格外沉默。
薛知恩没有回答过得怎么样,反而问:“你想我妈妈吗?”
吴翠愣了下,说:“我当然很想她,我们一起长大,如果你愿意把她现在的地址告诉我……”
“没必要。”
薛知恩摇头。
吴翠还没参透她这句话的意思,就听她幽幽地说:“她没有墓地,你想见她可以来我家。”
“什……什么?”
“她就在家里。”
薛知恩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拿起那杯温度正好的水喝下,冲淡口腔里甜到发苦的味道。
“……”
吴翠想起陆家老屋那骨灰房的传言。
或许那并非是孩子的瞎传。
这诡异的谈话在齐宿回来时被打破。
小狗欢快地喊她:“知恩,要开始了!”
“好。”
薛知恩起身,在门口时突然顿住脚。
“吴阿姨。”
“……啊?”吴翠回神。
“你会来看她吗?”
“会,会的。”
薛知恩笑笑:“我想她一定会很开心。”
她走出办公室,齐宿敏锐地闻到空气中奇怪的氛围:“吴姨,你们聊了什么?”
吴翠沉默了很久,揉着酸胀的太阳穴说:“齐宿,你们的关系我劝你仔细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齐宿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让刚才还在鼓励他的吴翠改变了态度。
吴主任愁眉不展地一言不发,他只能来问薛知恩。
薛知恩实话实说:“我让她来看看我妈。”
“就这?”
薛知恩说话大喘气:“的骨灰。”
齐宿表情没什么变化,连语气都一如既往:“你放在家里了?”
“嗯。”
“我打扫的时候怎么没看见?”
“一部分被锁在行李箱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