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萧骋的第六感很准。
齐宿现在确实就差把他八辈祖宗翻出来骂一遍了。
因为薛知恩并没有放弃,对萧骋的询问。
她觉得这名字耳熟。
齐宿就不说,还耍起了无赖:“明明我的名字更好听啊,你为什么一直问他,难道你……喜欢他吗?”
男人眼里又含上一包水雾的委屈。
薛知恩:“……”
喜欢什么?
一个只听见名字连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的玩意?
薛知恩沉声:“你要是没事可以出门找个班上一上,少在我面前说些神经病一样的发言。”
上班是不可能上班的。
齐宿只想天天陪着她,班可以随时上,薛知恩是见一天少一天,因为,他总会有死掉的那天。
陆家的一些重心产业确实在国外,不知道已经过世的陆女士怎么想的,或许是想给薛知恩坚强的助力,也或许是在给她铺后路。
抽身离开对于薛知恩来说,并不难。
她一个电话,今晚就能坐私人飞机,远离所有是非。
但她没有。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谁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齐宿只能安慰自己:不说就是默认,她有自己的……
自我慰藉还没落地,厨房,站在正洗碗的他身边的女生,忽地开口。
“如果我杀了人,你愿意跟我一起逃亡到国外吗?”
丢下你现今有的一切——
你蒸蒸日上的事业,你美满幸福的家庭,你友好善良的左邻右舍。
跟我。
一个杀人犯,流亡。
齐宿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有三秒不到,就是这三秒,薛知恩一言不发地转身,好似她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等一下!”
齐宿顾不上手掌还有泡沫,急忙拉住她的手腕。
“知恩……等一下……”
濡湿的手掌像粘在了自己身上,薛知恩刚恶心得想要甩开,回头就看见了更恶心的画面。
男人整张脸蛋像极了刚出锅的虾,他唇瓣发抖,浑身因过速的心跳在无可避免地发热滚烫。
他说:“……你、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薛知恩:“……”
薛知恩想过他很多表现,恐惧,愤怒,厌恶,不可置信,或是伪装答应,但她万万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恶心。
齐宿要化了,身体和脑浆像融化的冰激凌,好甜好甜。
他觉得自己现在该做些什么,做些什么……
求婚一般该做什么?
他急急忙忙跪下,手上还残留着刷碗的泡沫,身上还系着居家的围裙,就这样捧住她的手,紧张地、迫不及待地说:“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一声比一声大。
一声比一声坚定。
薛知恩:“……?”
沉默和恶心已经不足以形容薛知恩此刻的心情了。
她好想给他两脚。
薛知恩:“你在愿意什么?”
齐宿说:“我愿意嫁给你~”
薛知恩气急,小脸都气红了:“我没有对你求婚!”
“那不是求婚还能是什么?”齐宿痴笑,“简直比求婚还浪漫,还让人心动~”
逃亡也不忘带上他,不放过他,还会温温柔柔地询问他的意见。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是爱?
齐宿想象不到。
他只觉得薛知恩好爱他,好爱她的狗。
她不会给狗做托运。
她会给狗买机票哎。
有时候跟齐宿这种什么行为都能解读成好事的蠢货待久了,薛知恩也会陷入一种迷茫。
难道她真的对他很好?
真的很……他?
薛知恩不知道。
她不敢继续想。
她仿佛站在悬崖边缘,稍一动摇便会坠身于名为‘爱’的深渊。
他就像怪物,拉着她望下落的怪物!
“清醒了没有?!”
薛知恩邦邦给了怪物两拳,‘怪物’露出恐怖的兴奋笑容:
“你真可爱~”
求完婚就开始进入家庭‘恩爱’模式了。
齐宿幸福得要死掉了。
薛知恩恶心得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