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太后终于收拾妥当,谢婉清只好随之走出慈宁宫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她们身后还跟着一行宫人。
谢婉清不动声色地观察太后的神情,和周围的景物,丝毫不敢懈怠。
这时太后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哀家想起两日前好像是上元灯节。”
“说起上元灯节,哀家的记忆还停留在几十年前,那时哀家正是年少不知愁的年纪。”
“几乎每一年的上元灯节都要去凑个热闹,也不知现在的上元灯节还是不是像以前一般热闹,你可仔细与哀家说说。”
谢婉清闻言微微垂眸道,“那臣女便献丑了。”
随即她挑了一些她记忆中发生在上元灯节比较新奇的事物挑挑拣拣说给太后听。
听着她侃侃而谈,太后时不时满意地点头。
短暂沉默片刻后,她忽然转头目光如炬地看着谢婉清道,“那这次你在上元灯节可有遇上你心悦的人?”
谢婉清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看着太后别有深意的眼神忽然心中警铃大作。
太后这话似乎笃定她这次去看了灯会,可她方才并未提过她去了,说的也是许久以前的事。
除非有人将他们的一举一动传入了宫中。
太后恐怕也知道了上元灯节上她与顾宴修相会的事,所以才有此一问。
可她既然知道,还想从她嘴里试探出什么呢?
谢婉清顿了片刻模棱两可道,“臣女带着幼弟前去,街上人多,臣女一心在幼弟身上,倒不曾注意其他。”
太后闻言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倒没说什么。
随即继续往前走。
谢婉清微吸了口气后紧随其后。
不多时,前面不远处一大片梅林便出现在眼前。
太后对身后的王姑姑等人说道,“你们在这儿等着,让婉清陪哀家过去就好。”
谢婉清也不好多言,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以防不测。
她仔细小心搀扶着太后往前走。
不多时便跟身后的宫人拉开了距离。
一个转弯便看不见她们的身影了。
谢婉清也终于扶着太后走到了覆上皑皑白雪的枝头上,红梅宛如点点朱丹在一片素白中格外显眼。
太后用手抚了了抚面前一支被白雪压弯的梅枝,感叹道,“这冬日里开的花总是让人钦佩的。”
她随即收回手,继续走在宫道上。
宫道两边都是肆意绽放在枝头的雪梅。
谢婉清犹豫片刻还是跟了过去。
两人继续往前走了不远后,谢婉清忽然听见前面传来人声。
她闻声抬眼看去,正好跟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坐在前面石桌前的男子四目相对。
谢婉清顿时瞪大眼睛,此人正是她曾见过一次的圣仁帝。
而坐在他对面也就是背对她而坐的那道挺直的身影谢婉清也觉得十分熟悉。
不是顾宴修是谁?
谢婉清来不及多想,见圣仁帝只跟她对视了一眼便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她便想着立即转身装作从未来过,相信陛下应该不会因此便治罪于她。
谁知她刚转身,便见太后挡在她面前,朝她比了个“嘘”的动作。
随即将她拉到一旁的灌木丛身边隐匿身影,示意她别说话。
另一边,顾宴修似若有所感,转头往身后看了一眼,但却并未发现异样。
他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抹怀疑。
“爱卿,怎么了?”
圣仁帝面露疑惑地询问道。
顾宴修这才收回视线转头看向气度不凡的圣仁帝微微摇头道,“没什么,许是微臣听错了。”
圣仁帝闻言笑而不语,只是幽黑的眼底闪过一抹睿智的精芒。
“顾爱卿想来是为了国事太过操劳,才会如此。”
“说来爱卿,如今已到而立之年,身边却连个红袖添香的人都没有,爱卿总不会真要一个人过一辈子吧?”
顾宴修闻言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圣仁帝一眼。
随即从怀中缓缓拿出一枚由黄金打造的印章放至圣仁帝面前。
圣仁帝刚开始还不以为意,当他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后顿时瞠目结舌地顾宴修。
“你这是何意?首辅官印是能随便拿出来的?”圣仁帝面露不悦地看着顾宴修,眼中满是疑惑和惊讶还有一抹愠怒。
顾宴修起身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