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要给了过路费这些纸钱才能到我爸手里。”
迟绪面不改色地扯着谎话,林霁予却直觉这个土包下面埋了什么别的,迟绪给迟朝阳放纸钱是随手一丢,在这却是一摞一摞地堆叠,带着别样的温柔。
“原来鬼差抽成这么高的吗?”林霁予蹲下身子,和迟绪一同把纸钱分开,好叫它们燃烧得更充分。
“那可不,”迟绪理直气壮,“要不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呢,这些金子啊车啊还有手机全是给它的。”
林霁予:……
倒是挺能扯。
火堆燃起时,迟绪捡了根细长的枯枝给林霁予,“闲着没事就拨一下,像这样。”
她亲身示范,随后跟授予尚方宝剑似的,“林爱卿,任务重大,有信心吗?”
林霁予:……
她笑着接过那根枯枝,“知道了,陛下。”
迟绪也跟着一并笑起来,“爱卿很上道。”
那棵需要被锯掉的树是株桂花树,生长期打台风把树吹歪了,一直没人想着扶正,一年一年下来,树长得歪七扭八。
,!
迟绪拿着锯子开启了漫长又无聊的重复动作,遮挡视线的分支被一截一截地锯了下来丢到一旁,林霁予的咳嗽声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林霁予,你别站在风口啊,这不是找呛吗?”迟绪扶着树探出一个脑袋,“走对面去。”
林霁予听话地绕了半圈,“迟叔叔那边需要去弄一下吗?”
“不用,给他烧就不错了,还指望东指望西的,反复包二奶上瘾的出轨男不配这么细致。”迟绪摆了摆手,继续去忙活她的。
林霁予:……
所以……她现在究竟在给谁烧纸?竟然能得迟绪一句“任务重大”。
锯那些分支锯了足有一个小时,所有奇形怪状的分支都被锯了下来,一棵张牙舞爪的桂花树登时就……快秃了。
迟绪留了一小部分枝叶给它,“这样它还能活,再长坏了我再过来锯就行,下次带个电的,手锯太费我了。”
林霁予指着那一堆灰烬,“全烧完了。”
“不错,新手上路还是可以的,五星好评。”迟绪没有半点吝啬,“坟后头有块地也是我的,有萝卜,我去挖几个。”
“我去吧,你休息一会儿。”林霁予只觉这一早上尽是迟绪在忙里忙外地干活,她就负责在边上管管火,跟什么都没做似的。
迟绪爬上去后伸手拽了下林霁予,一点不带客气:“留几个够老头吃就行。”
似乎是察觉到林霁予好奇的眼神,迟绪笑笑,“你不知道,我叔叔户口迁出去了的,他没地,这些地和山都是村里给我的,我独生子女分了双份,但是我不拿,这些就都是我叔叔的,然后给我送点边角料快烂了的,我就只能自己勤快点来挖,给他们两个留点够吃的就行,地里的东西长得快,没多久又是一茬。”
“你卖的那些冬瓜……”林霁予懂了,难怪迟绪隔三差五就去摆摊卖冬瓜。
“就是地里的,闲着没事我就过来抱几个去卖,小心。”
才下过雨,土地泥泞又松软,林霁予一时不慎,踩了个空,迟绪下意识扶了她一下,两个人却因为重心不稳跌进地里,染了一身泥。
林霁予才想道歉,迟绪却先笑开了,“你怎么笨手笨脚的,肢体不协调。”
连累迟绪跌倒的愧疚心因为清脆的笑声减轻,林霁予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之前没下过地,不知道它这么软。”
“我知道嘛,过来,我给你擦擦,脸上全是泥。”迟绪没急着起来,脏都脏了,她干脆坐在地里同林霁予招手。
林霁予不疑有他,起身后,朝迟绪走了几步,想把人拉起来。
而她也的确是没经验,明明已经在松软的土地里踩过一次空,这一步还要踩在柔软的斜坡上,向迟绪伸手,用力时脚下一滑。
人没拉起来,她倒是压在了迟绪身上。
迟绪:……
笑声再也克制不住,她用那只沾满了黄泥的手去戳了戳林霁予本能抓在她胸口的手,无奈极了,“姐姐,便宜是这么占的吗?软吗?”
林霁予:……
:()姐姐槽点多,包租婆她又又又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