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薇回到北京办公室那天正好是他们组开会。
其他组都纷纷打趣地说道:“一年了,终于看到sai领着十几号人走进会议室。”
林月朗最烦开会,无奈,上面有要求,样子总得做一做。
十几个人好像都没认真看过彼此似的,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心照不宣地想,坐在这还不如在工位上多敲几行ppt。
林月朗手中的签字笔仿佛法官手中的法槌,往桌板上一叩,瞬间安静。
“说吧,都说说各位手里的项目进展,不说满两个小时不准走。”
所有人挨个说,也只说了一小时,接下来一小时林月朗张罗大家讨论等会儿午饭去哪吃。
这种时候便体现出来曲悠这类伙伴的重要性。
聊了大半个小时,仍然没有结论,林月朗一拍桌:“得了,就楼下那个川菜吧。”
她和周凌薇并肩向餐厅走去,想起来什么,她兀自地笑一声:“要不入职ben他们组得了,再让他给你涨薪,他在老外那有面子。”
周凌薇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方才在会议室复盘项目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这一年80的项目都是协同刘与邱原先带的那个组。
当时jenny还学着乐娱王总的口吻:“咱们小vi同学都快成ben总的御用定性研究员了。”
在林月朗手底下干活久了,周凌薇也摸出了和她的相处之道,她其实并不吃恭维那套,把活干漂亮,她才有心情听人两句玩笑话。
周凌薇笑盈盈地向林月朗保证:“我才不去他们组,他们那些模型能把我转糊涂。”
她也高兴,抬起胳膊撞了她一下:“对,别去,他比我坏多了。”
周凌薇微垂视线,刘与邱是坏,却不是体现在工作上,而是其他方面,比如总是掐她脸,戳她嘴角的梨涡,还啄得她遍体是淤青。
多坏啊这人!
第三年了,刘与邱的祝福依然踩着点来,依旧不对周凌薇说生日快乐,也不说圣诞快乐,还是那句:「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世界薇薇日,happy vivi’s day!」
周凌薇看着这则消息傻乐,同时也发现他俩在很多方面有相似之处,他们都能几年如一日地保持某个习惯。
早上800毫升的水,睡前一杯温热的牛奶。
她想,他再这么发下去,她真的要以为圣诞节是她的节日了。
刘与邱在第一时间收到周凌薇的回复,他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继续参加婚礼。
章洁米拉上新郎官走过来:“ben,谢谢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和这位跟刘与邱有几分相像的男人恋爱两年后,她决定结婚了。
三个人寒暄不过两分钟,新郎官那边有客人来了便提前告辞。
章洁米看人走远了,仰起头眼角泛红:“我特意把婚礼定在假期就是希望你能来参加。”
刘与邱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她抬手抹抹眼角,苦涩地笑起来:“ben,我不爱他。”
刘与邱怎能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章洁米对他还心存幻想,她结婚和他当初跟她恋爱一样,都是赌气。
可婚姻终究和恋爱不同,是要负责的。
劝慰的话,他也说不出口,生活都是自己选的,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会让人惦记这么久的人。
周凌薇就从不惦记他,不给她打电话发信息,她是绝不会主动说话,她说怕打扰他。
想到这,他勾起了嘴角。
见刘与邱笑,章洁米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他是在嘲讽她。
要说窦莘这人偶尔还是挺靠,看他俩这尴尬的架势,他立马抬手把刘与邱招呼过来。
站在一起的人还有刘母,她摇头叹息:“jaie都结婚了,什么时候轮到你啊?”
窦莘给他使个眼色:“aunty,ben还年轻,我比他大几个月,我先来。”
好家伙,还以为这狗东西要给他解围,又是坑。
年中的端午假期,窦莘跟随范妮回到香港见她家人,可谓是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范妮高兴了,窦莘发愁,仿佛见过女方家长,他们的关系走上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那段时间,他十分苦恼,后来范妮端起未婚妻的架势,闲来做个饭,煲靓汤,把小家收拾得一尘不染。
他想,婚姻好像也没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