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副温润面容,朗声开口道:
“起来吧,左掌门,何至于此啊。我方才不过是和你开个小小的玩笑,就算你不跪,我也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冲突就真杀了你。否则这与睚眦必报的魔教中人何异?”
左子穆心里可不信这番话的真实性,毕竟那股杀意寒彻入骨,可面上硬挤出笑容道:
“慕容公子大人有大量,我不如也。只是老夫教徒无方,心中愧疚,特地给慕容公子行此跪礼,求一个心安罢了。”
“好,左掌门能屈能伸,我看此番斗剑,辛掌门依旧不会是你对手。”
话语未毕,那由东宗派出进行第三场斗剑的龚姓汉子便朝左跨出一步,手中长剑蓦地旋转,朝西宗的褚姓少年刺去。
少年登时大腿中剑,血流如注,身形踉跄,显然已是输了。
先前他二人斗了七八十回合,剑光交错间,甚至来不及分心场外的事情。
可待赢得比试的龚光杰收剑而立,目光转向左子穆。
竟发现平日里极为注重仪表的师傅此刻披头散发,面目红肿,甚至还硬挤出滑稽的笑容,不由怔住。
“这……”
“五局已有三胜,如今这结局倒是定了。”
辛道姑见到这结果,更是惨淡地笑了笑。
看来这十年,东宗在无量玉璧上学到的剑招颇为不凡。
西宗今日输了剑湖宫的主导权,日后想翻身就更难了。
何况如今,就算是实力压过西宗一头的东宗掌门,还不是要乖乖跪下来,给江湖巨擘的姑苏慕容氏做狗。
辛双清一时心灰意冷间,望向场中那位锦袍玉带、轻摇折扇的年轻公子。
只觉得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动辄雷霆之威,煌煌之势压得在场诸位喘不过气来。
“慕容公子慧眼如炬,了不起,了不起啊!”
见到自己徒弟获胜,左子穆眼中掠过喜色,转而不假辞色地开始恭维慕容复。
在座诸位虽心中有些不齿这左掌门见风使舵的举止,面上却是谁也不敢得罪。
只听头顶传来清脆的笑声,一个少女坐在梁上,满手抓着都是青蛇和花蛇道:
“你这长胡子老道真有趣,先前还要对这一行人喊打喊杀,好生无礼。如今见打不过人家,立刻就奴颜婢膝地问好,羞羞羞!”
众人皆寻声望去,不知何时头顶上竟已伏了一个人。
这少女乃是一身绿衫,坐在梁上两只脚一晃一荡,穿着一身葱绿的鞋儿绣着几朵小黄花,赫然还是姑娘的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