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带走了女儿带走了侯府的钱财,却没带走这活生生的大孙子。
奇怪奇怪啊。
转眼过了几日,芳菲苑那边也晓得谢明珠将菡萏小筑占了去,但不问世事的她孟芳菲,连看都没来看一眼热闹。
一直关在谢明珠寝房隔壁的苏晚晚,每日还要人伺候她吃喝,偏又不能杀她,本来丫鬟就少,如今还要浪费人力资源。
谢明珠索性解开了她的捆绑,让她在厨房跟着烧火学着干些简单的粗活。
她当然不愿意,虽出身孤苦,但这么多年的表小姐和苏姨娘身份,早就叫她过惯了人上人的舒服日子。
于是劳烦谢明珠又动了一回手,才肯老实。
如此一来,院子里也多了个劳力出来。不过担心她小动作,谢明珠将温予宴几个喊来,吩咐他们:“以后你们就负责监管苏姨娘,她要是敢往水缸里吐口水,有何异心,立即来禀报我。”
几个小孩子终于得了一份工作,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来了,果然是矜矜业业十分卖力地盯着苏姨娘,哪怕苏姨娘要去茅房,温时玉都会在外守着。
这样毫无隐私的日子,且还住在丫鬟的下房里,苏晚晚叫苦连天,她不是没想过趁机逮住谢明珠所生的两个女儿要挟,然后离开这府里。
可想到谢明珠那没心肝的样子,只怕未必有用,到时候不但不成,只怕自己反而还要又挨一顿吧?
一想到这,她就忍不住瑟瑟发抖,终于放弃。
过了几日,大约是终于适应这份丫鬟生活了,起早贪黑,每日劳作,那曾经深夜转辗难眠的毛病竟然没了。
如今一沾枕头,竟然能一叫睡到天亮,似乎也不错。
她便想,既然如此,就再忍忍吧,没准哪一天老夫人就回来了,自己也熬出了头。
试想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能在这镇远侯府里得一席之地不说,还能以妾室身份拿到管家之权,拼的不就是自己的忍耐力和毅力么?
她老实了,谢明珠也不敢掉以轻心,得空还是时不时地亲自监管。
然后隔三差五进空间,取些水出来给几个孩子喝,果然喝下后,明显看着精神气头都好了不少。
但这空间里的水,作用也只是尽于此罢了。
不过如今都挤在在菡萏小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和几个孩子也逐渐熟悉起来。
加之一日三餐同席,没有少他们半分吃的短一分穿的,温予宴虽然还冷着一张小脸,但几个小姑娘已经逐渐对自己有了改观。
尤其是自己的两个亲女儿,现在不骂不打了,她们不在害怕见到自己这个娘,每日还能说上几句话,整体来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然没想到这日,厨房里头一天晚上蒸的熏鸡没了。
白芨原本是打算等早上起来,灶火里余温捂着的熏鸡还热,撕碎成丝加干萝卜丝拌一起做开胃下粥的菜。
谁知道蒸笼里空荡荡的,大家几乎都将怀疑的目光落到了苏晚晚的头上,她顿时蒙受这不白之冤,又害怕谢明珠捏自己的喉咙,熟练地‘噗通’一声,立即朝谢明珠下跪。
“真不是我,我也才起来。”从昨日开始,她才因表现好,解除了监管。
才获得自由身不过一个晚上,她怎么可能糊涂地为了一只熏鸡而犯错?
何况熏鸡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她从前当家的时候,什么人间珍馐没尝过?真没必要为了这一只熏鸡丧失才获得的自由权。
可任由她口都说干了,谢明珠都抿着嘴不说话,一帮奴才和那帮小屁孩讨伐自己。
就在她急得哭起来的时候,沉思半响不语的谢明珠终于开口了,“应该不是她。”谢明珠对自己的耳力还是自信的。
她昨日解除了苏晚晚的监管,那是因为她已经熟悉了苏晚晚的脚步声,苏晚晚又是住在自己隔壁的丫鬟房里,她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睡自己心里都有数。
而且她今日起来,的确都在院子里忙,还没来得及去往厨房。
但这帮人,才刚建立起来的信任,她也不想因为一只熏鸡而打破,从而影响到她们对自己的忠诚度。
信任是相互的,如果自己因为一只熏鸡怀疑她们,难保她们不会对自己失望。
孩子们就更不可能了。
万分委屈的苏晚晚完全愣住了,跪在地上仰着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明珠,泪眼汪汪,随后痛声哭起来,含糊不清地说道:“谢明珠,我万万没有想到,在大家都对我抱着怀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