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笑甄玉娆天真,甄嬛能有今天,还得多亏了她从中推波助澜呢。不过真正动手的,还是皇后,她可一丁点都没沾染过。
说起来,皇后恨甄嬛入骨,恨不得啃食其血肉,如今却还想稳坐钓鱼台,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便宜的事?
安陵容装模作样去养心殿外头转了转,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她本以为自己会被拒绝,然而皇帝却让她进去。
皇帝自吐血后,身子就十分疲乏,又不许后妃照顾,吃喝全靠御前的太监宫女,御前的人自然是好的,但都诚惶诚恐。
苏培盛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他只是皇帝养的一条狗,若是皇帝要处理启祥宫那位,他也会被连累。
苏培盛和崔槿汐对食,宫中谁人不知,就连皇帝都做过他们的媒人。皇帝细细想来,当日他去甘露寺,苏培盛那不动声色的引导,还有惠妃的一席言论,当真是好得很呢!
一个要将情妇捞回来,一个要让姐妹过上好日子。
这不就联合在一起了吗?
御前大太监不是不可以有私心,但苏培盛的手伸得未免太长了。
老十七失踪,甄嬛回宫,一切就好像串通好的。老十七一直强调自己有一位深爱之人,却不能和她在一起,甚至说她死了。
原来竟然是他横刀夺爱,所以害苦了老十七没了爱人。
那个贱妇生的孩子呢?是不是也是老十七的?
皇帝越想越是心惊,此事还有多少人知道却瞒着他?企图瞒天过海,混淆皇室血脉。
贱人!
当真是罪大恶极!
朕要诛他们九族!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安陵容跪地行礼,以往只要站着抚一下发髻就行了,现在这种场面,万万不能触了皇帝霉头。
皇帝回过神来,本想发怒,看到来人是安陵容后,他道:“平身。”
“皇上,臣妾担心坏了,方才进来前问了太医,太医说皇上需要静养,臣妾还是害怕打扰了皇上休息。”安陵容起身踱步到皇帝身边,看似亲昵,实则拿捏着君臣之度。
“朕无妨,容儿莫要太担忧了。”皇帝双眸通红,似乎才自己平息了怒火。
“臣妾不知皇上因何而怒,臣妾只希望皇上顾念着自己的身子,有什么是您无法解决的呢?身子是自个儿的,可不能让它遭罪了。”
皇帝忽然撑起身,一把掐住安陵容的下巴,脸带凶光,恶狠狠道:“你也同她一般?你到底知道多少?”
安陵容胸腔里的心脏砰砰砰飞快跳着,面上却十分无辜:“皇上,你在说什么?”
皇帝这才仔细端详这张脸,这不是贱妇的脸。
“皇上,您抓疼臣妾了……”安陵容嗓音微微颤抖着,眼眸中泪光闪烁间,仿佛能看到无尽的委屈和痛苦在其中流转。
皇帝当即松开,收了自己的气势,有些尴尬地说:“是朕不好。”皇帝思绪飘远。
太后已经去了,他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太后当年虽对他百般嫌弃,但自己能有今日,也多亏了她从中周旋。
如今他倒是真的孤家寡人了。
皇帝看向眼前这个女子,是他的妾室,她性子温润,不争不抢,还多次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救人。
她一双大眼睛明亮若星辰一般,顾盼生辉,她的声音也若黄鹂一般好听。她的面容和自己记忆中的爱妻没有半点相似,可他却能处处从她身上找到爱妻的影子。
若是纯元还在……皇帝湿润了眼眶。
他伸手抚上安陵容白皙纤细的手指,一点一点抓起她的手:“朕遇到了些令人不愉快的事,前朝有一臣子,家中妾室与他人有染,且孕有两个孩子,还偷偷让那臣子教养,若你是那臣子,你当如何处理?”
安陵容一愣,皇帝这在玩什么文字游戏呢?
自己头上被人戴了绿帽,通身都被照绿了,还臣子。
安陵容心里的小人翻了个巨大白眼。
“这……陵容毕竟不是男子,思索的角度定然不会从男子角度来。”
“哦?”
“既然皇上说小妾和他人生了两个孩子,若是那小妾备受臣子宠爱,就不能确定孩子究竟是谁的了,小妾可以随意处理,孩子却不能。”
“滴血验亲还不够吗?”皇帝又问。
安陵容点头道:“或许有用吧,只是若臣妾是那臣子,定然不会只让那两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滴血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