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稚宁冷静下来后发觉她前面说的话有些悲观,或许是受了程舟这段恋爱的影响,在心里痛骂了他几句。
“先不说朋友也不可能会一直在一起,像是各自有了男女朋友,各自结了婚,各自有了小孩之后,相处时间就会越来越少,不过言归正传,我们来谈一谈你觉得咱俩可能会掰的问题。”
“你都说了是有可能了,那也可能和师傅师母一样一辈子在一起,对不对?他们的状态你都是有目共睹的。”
周寄安一怔,虔爸虔妈确实是非常恩爱,出去逛个街,散个步都是要手拉手的,一把年纪了还像小情侣一样经常斗嘴,隔个一段时间还会出去吃个烛光晚餐,出国一起旅游。
难不成是真的能过一辈子?
周寄安很少能见识到好好过一辈子的夫妻,常见的反而是无休止的争吵和暴力,她的家庭环境和周围环境就注定了她尽力乐观的背后是克制不住的悲观。
一辈子这个词,她虽然向往但无法想象,真的把理想中的词摆到现实中来,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怀疑和不可思议,怀疑自己一直追寻的东西,她不由得对自己的怯懦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但她还是希望有那么一个人会让她实现这个理想。
不过只能说时代不同了,一个人可以一年换好几个男女朋友,甚至还存在一些没有正儿八经把感情当回事儿的人,当然也有交往几年然后结婚的,倏而又离婚,这种概率也只增不减,修成正果的少之又少。
这种风气难免会让人觉得随便又轻浮,只是别人的生活方式,看不惯也没有必要去置喙,所以‘一辈子’就变得可望而不可即了。
事实上,也有一部分人在印证着这个词的真实存在,一些老一辈人都是以悠悠漫长的岁月贯彻落实这个在他们看来平凡又特殊的词的。
总周寄安在恋爱方面的观念也是这样保守,虽然听起来太过理想了点,但事实就是她其实是想遇见那个能和她过一辈子的人的,很可惜程舟不是那个人。
“我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
“那这样说吧,你有没有想过你考虑的都是我们交往之后的事?所以你内心是认同我的,愿意接受我的,甚至说喜欢我?”路稚宁的语气逐渐从确信到不确定。
周寄安心里咯噔一下,她确实是这样,只是最后一句话她持保留态度,哪个傻逼会掉进同一个坑里三次?
“至少是有感觉的!”路稚宁越想越是肯定。
“你想过没想过,哪一种朋友会像你我这样亲近?”
“你会和傅羡人这样吗?你会像拥抱我一样拥抱他吗?你会在他喝醉之后这么细致地照顾他吗?你会喂他吃饭吗?你会帮他整理头发吗?”
“你还能接受哪个朋友像我刚刚那样抱着你?”
周寄安被说得哑口无言,有些事情她也可以为傅羡人做,但是在她心里面,路稚宁终究是不一样的,正因为存在这种特殊性,她才下意识地对待路稚宁以及除他之外的人有不一样的相处方式。
她恼了般地用手捂住了脸。
路稚宁被她这个动作萌翻了,动手去扒她:“怎么了?被拆穿了还羞耻上了?”
周寄安边躲边抗拒着说:“你不要动我!”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喜欢我不是很正常吗?”路稚宁笑的眼睛溢满了月亮洒下的流光。
“滚开啊!”
他搂着已经炸毛的周寄安,暗叹想得多,心思又细,是个祖宗,要宠着兜着。
“去想以后的事做什么呢?你又不是预言家,也没有时光机,不可能知道那么多的,难不成你谈恋爱是要找算命的算算,以后不会分才去谈?会分就不谈?考虑这么复杂做什么呢?互相喜欢就对了,不是吗?未来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但现在是可以被抓住的。”
他没有办法给出承诺,因为他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他只能用尽他的全力抓住眼前的这个人,以后的事谁又说的准呢?万一自己有个什么好歹呢?
周寄安听到最后也不再挣扎了,确实,自己想的太复杂了,以至于都被绕昏了头。
她低声地说着:“我长得不算漂亮,人也不聪明。”
路稚宁摩擦着她的下巴轮廓:“我觉得好看就行了,而且我喜欢你傻乎乎的。”
后腰被拧了一下,他双手像揉面团一样揉搓着周寄安的脸颊,“你很好,不用质疑我的眼光。”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喜欢我吗?哪怕一点。”
两人手上的动作都突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