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鸿影看了一眼她,挑了挑眉,不置一词地离开了。
许早柯在拐角用胳膊肘杵了一下路稚宁:“你这女朋友挺好,这么维护你。”
路稚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的,你别打她的主意。”
许早柯被这目光看得一激灵,他摇了摇头,心想:我打的注意可不在她身上。
周寄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进去,路稚予正坐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她觉得她刚刚应该听到了那些话,下意识就道歉了:“很抱歉我刚刚那样说了。”
路稚予微笑:“但是你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不是吗?”
周寄安愣了一下,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所抱歉的只是并不了解事情的全貌就贸贸然做了评价,但是我并不后悔,因为我受不了别人那么说他,他本来就不是付小姐口中的那样,他很有责任心,做事情很认真,为人…做男朋友也体贴周到。”
路稚予的表情逐渐由赞赏转而疑惑,她怎么感觉说的并不是她弟弟。
许早柯看着暗喜不已的路稚宁,心里突然就不爽了,做法打断了周寄安的彩虹屁:“咳咳。”
周寄安话音一停,脸一下就红了,现在轮到路稚宁不爽了,他本来可以听到更多的!挤开许早柯,率先迈进房间,牵着周寄安的手,十指相扣,凑到她耳边,欠揍地唤了一声:“你也很体贴周到,女朋友。”
周寄安看了一眼一脸慈母笑的路稚予,尴尬地笑了一下,被拉住的手完全甩不开,另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正想揪路稚宁,哪知他已经预判到了,直往旁边躲,一双黑手就直直地暴露在路稚予面前,她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安安,谢谢你,谢谢你帮阿宁说话。”也谢谢你让他变得逐渐像一个正常人。
本来她一开始因为付鸿影擅自把那些事告诉路稚宁挺生气的,她没有吐露过路稚宁的状态给任何人,所以付鸿影根本就不知道有些事情。
况且他们家情况也很特殊,她母亲原本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高校大学生,后面出了意外被拐卖到了山里,遇见了她的父亲,父亲很喜欢她,所以被迫结了婚,婚后生活并不幸福,她一直想要回归正常生活,本来她在大学里是有男朋友的,也就是现在凌罗那个入赘的董事长,所以她骗了父亲很多次,跑了很多次,逐渐正常的父亲慢慢地开始疑神疑鬼,对母亲也是一天比一天偏执,后面还得了臆想症,做了很多常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比如几个月不让母亲出门,把她锁在床上…
她出生的时候境况还好一点,至少母亲还会装一装,路稚宁出生的时候,母亲似乎已经绝望了,认定已经跑不掉了,所以不再掩饰对父亲和对他们姐弟的厌恶。
有次甚至把襁褓中的路稚宁往地上摔,而从小到大,他所经历的这种类似的事情多不胜数,她当时也只是一个小孩,并没有很大的能力保护弟弟,所以能平安长大已经费尽全力了。
一开始他们父亲还会护着他们,而随着父亲精神状态的每况愈下,对他们两姐弟的感情也从喜欢逐渐转为爱恨交加,尤其是对路稚宁,恐怕只有厌恶了。
因为他认为是路稚宁的出生才让他们母亲变得歇斯底里,不可理喻,所以他做了很多不可挽回的离谱事情。
但好在路稚宁的性格并不像这两位不像话的双亲,他很善良懂事,村子里的大人都很喜欢他,会时不时地帮衬着,小孩也常常找他玩,那两位的变态行径并没有过多地影响到他,她本来是这样以为的。
但在父亲意外死亡,母亲带着家里所有的钱成功跑了之后,他就变了,变得孤僻冷漠,与之前判若两人,或者说原本的他就是这样的,之前的善良全是伪装出来的,其实也能理解,他的生存环境那么艰难,从小就没接触过多少善意,怎么可能长成一个善良的人呢?
越长大,路稚予就越能明显发现,路稚宁不幸地继承了他们父亲性格中大部分的偏执,这是血脉里与生俱来的,即使谁都不愿意接受。
尤其是对待周寄安这件事情,路稚予很早就看出来他喜欢周寄安了,从提到她的频率,讲到她时的语气,整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与印象中的阴郁少年又相差甚远了,所以太明显了,可能就他自己没发现,当然也可能发现了,但是不愿意承认。
他喜欢周寄安就像是父亲喜欢母亲一样,他不愿意变成父亲那样的人,心里应该也是恐惧变成那样的,他不想周寄安因为他变得不幸,所以一直否定自己的喜欢,间接导致错过了那么多年。
要说她是怎么察觉到路稚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