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寄安趴在路稚宁枕边,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声,眼角划留下的泪润湿了他的衣服,嘴里面小声地抱怨了:“还说没事,明明头都破了,流了那么多血,肯定很痛,还撒谎硬撑着不告诉我,嘴巴怎么老是那么硬!”
路稚宁突然虚弱的开口:“又在嘀嘀咕咕什么,害怕我听不到,所以要在我耳边说吗?”
周寄安像被压弯的弹簧失去了压力,腰背一下就弹回了原状:“你…你没睡着啊?”
路稚宁唔了一声:“我嘴巴硬不硬你还不知道吗?”
周寄安硬邦邦地说:“我不知道。”
路稚宁舔了舔唇:“那我们试试就知道了。”
周寄安闻言,左右慌张地看了一下:“你在说什么啊?这里是公众场合!随时都可以进来人的!”
路稚宁说这话之前就看了,没人:“又没人进来。”
周寄安找借口:“我没有刷牙。”
路稚宁侧躺着看她:“我也没有,就亲亲外面,不进去。”
周寄安恨不得把他这张嘴给缝上!
“不要!”
路稚宁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没有亲亲,头好晕。”
周寄安要不是看在他失血过多,真的想揪起他的衣服狠狠地给他搡清醒: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好难受。”
“心好痛。”
“好难…”
半晌之后,路稚宁喟叹了一声:“舒服。”
周寄安听到那声儿,脸蹭的一下子就红了,跟喝了酒上头一样:“你怎么越来越流氓了?以前你多高冷,现在怎么这样了?”
“后悔了?来不及了。”路稚宁嘴贫一下,又继续道,“对待喜欢的人就是会这样,老是想着亲亲抱抱举…等我好了再举高高。”
他摸了一下头上的纱布,提出质疑:“你都不会像我一样!每次都要我主动!我不提你都不会亲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周寄安看他不是失了血,他是石乐志!居然还有精力无理取闹,自己也是耐心,居然还理他:“我不喜欢干嘛要和你在一起。”
“我不信,除非亲亲十分钟。”
周寄安:十分钟?怕不是嘴巴都要麻了。
见周寄安没有回话,路稚宁用扎着针的那只手去碰她,她看了一会儿那只手,又看了看他那副惨兮兮还不失帅气的脸,凑上前去。
霍索提着早饭进来,看着满脸通红的周寄安和嘴上也有了一点血色的路稚宁,满头疑惑。
“医生输的这药还挺快就见效的。”说完没注意到周寄安布满水色的眼睛横了路稚宁一下。
霍索打了一个哈欠:“我买了早饭,先吃一点吧。”
周寄安接了他递过来的白粥:“麻烦你了,多少钱?我转你。”
霍索捧着一盒色香味俱全的炒粉坐在旁边床上吃得津津有味:“去你那儿白吃白喝那么多次,算起来,我给你转吧。”炒粉放下,立刻就给她转了一个远超于原本价值的数。
周寄安:6,反客为主。
她忽略掉那条转账消息,开始给路稚宁喂起粥来。
路稚宁开始挑剔起来:“这个没味儿,不想吃,我想吃你那份。”
周寄安和霍索吃的是一样的,就放在路稚宁旁边桌上,盖子还没打开,香味儿就已经飘出来了。
“医生说的不可以。”
“可以的。”
“不可以。”
“可…嗷,不可以。”
周寄安松开了他的耳朵:“早这样不就好了。”
路稚宁委屈地用黑白分明的眼睛去控诉她。
周寄安一向抵御不了:“谁…谁让你作了!”
路稚宁继续眼神攻击:“可是我是病号。”
周寄安闭上眼睛,心里默念了几遍:我要有原则,然后…
“好吧。”说完感觉自己太惯着他了,又给自己找补,“那我下次学你。”
路稚宁用力地呸了三声,眼前一阵发黑:“哪…有人…像你这样咒自己的?”
周寄安担心地给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别说了。”
路稚宁握着她的手:“你随时都可以这样,别说什么生病的时候,而且对我来说不是作,我会很乐在其中。”
周寄安余光都能感觉到来自于旁边炯炯有神的注视,她面无表情地把手抽出来:“有人在,闭嘴好吗?”
正在偷看的霍索在旁边看得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