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鹿卿卿睁开双眼,目光炯炯有神,指尖摩挲这暗幽剑穗之上,心里十分激动。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她除了身体还是虚弱之外,基本上痊愈,也该踏上归途。
回去的路上,鹿卿卿一直在想要不要说明一切,她心里莫名害怕,命契消失或许会成为上官肆爆发的关键。
她心里很不平静,北境之事目前不会有什么问题,此番回去,所有的事情都该有个了断。
术影闪过,鹿卿卿回到凌风宗,看着熟悉的家,她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
月影婆娑,空气中的压抑极其沉重,让鹿卿卿心烦意乱,总感觉出了什么事情。
她越走越快,急忙去向师父请安。
夜云舒看见突然出现的徒弟,这些天担忧的心,总算落下。
“快去找她,这些天,她日日饮酒消愁,这会估计在昏睡。”
不等夜云舒继续往下说,鹿卿卿先行一步,火速回到住处。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透着丝丝寒气,鹿卿卿的心却变得惶恐不安。
终日饮酒,那阿肆身体该有多糟糕,她不敢想象,来到上官肆的房前,她先放出神识查看一番。
如她师父所说,上官肆还在昏睡。
她本打算进去,心里又害怕,一番心里决斗之后,她走到上官肆的房前,径直跪了下去。
夜色很深,寂静异常。
她独自跪在房前冰冷的地面上,艰难地压抑着呼吸声。
她并不害怕长久的等待,就害怕等待无果,比起这些,她更害怕上官肆直接抛弃她,虽然她知道,可能性不大。
可她还是没理由的害怕……
愁苦席卷她的大脑,让她有那么一刻慌了心神,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阿肆还愿意理她。
她细想一番,努力想着该如何同上官肆解释,应该如何把一切和盘托出。
其实,她很慌,按照上官肆的性格,光把她禁制在那里,就有可能被认为是背叛,认为她叛逃。
她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低着头,借着月色看着地面的纹路,心中升起阵阵寒意。
既有天气的寒冷,更有惶恐不安的冰冷,她好害怕,上官肆不要她……真的好害怕。
她突然有些后悔,要是之前就把一切和阿肆点明,会不会就有什么不一样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鹿卿卿整个身体,都在祈祷,千万别出什么事情……
她不害怕责罚,也不害怕死,唯独害怕上官肆因为此事不再理她,不要她……
心中万般苦楚,皆是无法言说。
她无能的仰望着天空,心里泛起阵阵酸楚。
不知道跪了多久,鹿卿卿双腿麻木不已,还透着丝丝疼痛,膝盖处传来的疼痛让她非常难受,有些难捱。
细细密密的刺痛,又酸又麻,让她出了一身冷汗。
夜晚的凉风吹来,她的身体在风中微微发抖。
即使这样,她也不愿意打扰上官肆难得的睡眠,只能默默等待。
心底祈祷,等待有结果。
她不知道的是,上官肆之所以昏睡,是因为心魔控制,迫不得已让她入了眠,何时醒,未知。
夜色的寒气,顺着她膝盖往上走,两条腿酸软无力,一直在抖。
无尽的黑暗增加了等待时间的长度,也让鹿卿卿彷徨不安,放大了她内心的恐惧。
不知道她跪了多久,额头上已经满头大汗,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紧紧咬着牙关,熬着这漫长的夜晚。
当第一缕晨光照进屋子,上官肆仍然在睡。
当日入夜,上官肆悠悠转醒,她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飞奔出去,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伏在地上的小小身影。
那是,她的卿儿……
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想要去抱住她,可回想起这些天的压抑,可怕的占有欲在这一刻爆发,她要让鹿卿卿付出代价。
一天一夜的跪立,鹿卿卿已经睡熟,却还保持着跪姿,跪伏着,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上官肆破门的声音很响,鹿卿卿被响动惊醒,迷迷糊糊中突然记起自己在干什么,吓得险些魂都飞了。
她匆忙撑着地,跪直身体,压了一天一夜的双腿,麻得厉害,越急越爬不起来,仓促间险些一头栽倒。
上官肆掩盖眼底的心疼,她算了一卦,鹿卿卿已经回来不短的时间,她心里难免疑惑,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