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仙师所见,天意究竟如何?”
杨岱忍不住问道。
“天意无常。”
癫道人叹息一声:
“它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有时候它很难被察觉;
有时候却又清晰地展露在世人眼中。
而且,它是不固定的,谁也猜测不到,它究竟会帮谁,或者说,会选择站在哪一边!”
“但一个人如果了解自己的命运,还有什么意思?只有软弱无能的人,才会寄希望于上苍天意。”
“再说了,何谓天意?天意只是天地运行的规律,杨先生身为天地之主,自然成为规律中地一部分。”
“而玄牝想要逆天而行,便要破坏这一部分规律,取而代之,甚至要自行制定规律,因此你二人地争斗,显示了规律变化的必要性与重要性……”
癫道人侃侃而谈,言辞犀利,每一句话,都直指核心。
癫道人缓缓说道:
“杨先生可以说说自己一生地经历么,从出生到现在,事无巨细地告诉我,不得有任何隐瞒,包括你家乡所处的位置、风土人情等,全部说给我听。”
杨岱笑了一声,这家伙现实得可以,不仅想知道自己一生,连自己祖宗三代的底细也想挖出来啊。
“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杨岱冷哼一声,似乎对方的提议毫无兴趣。
“杨先生,莫非你还看不透这点?”
癫道人呵呵一笑:
“我既然愿意花费力气救你一命,那就说明你对我的作用比较大,否则,我完全可以把你交给玄牝,由他来收拾你,你说呢?”
杨岱闻言眉头紧锁,陷入犹豫之中。
癫道人所说,确实有几分道理。
“好吧。”
杨岱点了点头,同意了。
“杨先生,看着我。”
癫道人忽地冷笑一声,双目璀璨如电,刹时,冥渊内景象像水雾一样晃动,变得渐渐透明。
紧接着,癫道人的眼中仿佛生出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演绎变化成一个玄之又玄的天地。
而杨岱就像被吸进了他的眼中,凝神再瞧,四周已是光彩迷离,景奇物幻,看得杨岱眼花缭乱。
天空时而电闪雷鸣,风雨如晦,时而澄澈明朗,清亮似镜,无数团彩色气流浩浩荡荡地升浮、沉落,上升的气流化作日月星辰。
下落的气流沉淀成山川湖海,树木花草。时而有雪白的羽鹤从空中翩跹飞过。
时而有鲜艳地鱼群在湖瀑里灵巧游梭,时而有龟鹿在深山悠闲漫步,一派祥和宁静。
时而又有猛虎盘踞高崖之巅,张牙舞爪,威慑四野。
杨岱回过神时,漫天绚丽的彩霞内,忽然飞出一艘造型奇特的仙舟,从杨岱头上悠悠掠过。
仙舟色泽碧绿如水,通透莹润,却弯曲成一连串波浪般的弧形,宛若一条蜿蜒的长龙。
仙舟船首,恍恍惚惚地站着一个人,杨岱看侧影,居然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一念及此,四面霞彩起伏,清风呼鸣,杨岱莫明其妙地出现在仙舟船头,而四周除了他一人,没有其他人。
杨岱又惊又奇,难道刚才仙舟内的人,就是自己?
但自己又怎能看到自己?
此时,仙舟倏地加速,一会儿直上青霄碧宇,一会儿入海下地,穿梭于各色云层,遨游九天十地。
这种感觉真是奇怪极了,转念间,四周蓦地一静,万籁俱寂,所有地画面仿佛一下子定格了。
从飞速化幻变成了静止不动,仙舟停滞在半空,连风也不再流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定格。
天地间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清幽气息,似一丝鸿毛飘渺不定,又如浩瀚山河,无处不在。
“杨先生,我在这里。”
癫道人的声音突兀地从四面八方响起,顷刻间,杨岱觉得周围的一草一木、天空大海都变成了他的眼睛。
而自己犹如待罪的囚犯,被无数双目光以居高临下地姿态审视,无所遁形。
“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是仙师的灵台?”
杨岱问道。
癫道人哑然失笑道:
“这里的确是我地灵台,只是并非先生想的那样厉害,其实杨先生的灵台并不比我差多少,放眼天下,谁能将先生强行摄入灵台?”
杨岱问道:
“这么说来,仙师的灵台另有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