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亲人】,内心深处最大的渴望被触动,马仙洪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眼瞅着老马仍旧一动不动、不发一言,吕瓢仔细思索了一番,抬头看了看脑袋上的月亮,恍然大悟:
“难道在等天亮不成?不想打扰家人们睡觉休息对不对!这就是老马你的不对了,自己家里人还这么见外……”
吕瓢越说越得意,骄傲地双手叉腰,为自己的大聪明点赞!
马仙洪看着吕瓢那副愣头愣脑的样子,感慨自己总被这货莫名奇妙地反复搞心态。
爆表的血压又随着心头的火气降了下去,老马无可奈何地长长呼出一口气……
……
村头老槐树下的石桌前,吕瓢和马仙洪相对而坐。
那俩如花也没闲着,其中一个仍旧举着摄影灯,充当灯架子给两人,准确的说是吕瓢提供光源。
另一个如花倒是收了摄影机,拿着酒精棉签粗手粗就地给马仙洪擦拭额头与手指上的伤。
说实话,让如花伺候上药这实在不是个好主意。
这只如花加载的职业技能是摄影技术,不会半点护工的手艺,拿着镊子夹着棉签对着老马脑门子戳来戳去,以马仙洪的忍耐力都不免龇牙咧嘴。
本来疼一疼也没所谓,舍安适、保逼格,老马是决心要改天换地再造乾坤的,已经有了大佬的自觉,这样的小事有如花效劳胜过亲自动手,能够更好的体现风度。
坐在槐树下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马仙洪在等着对方先开口,吕瓢这货虽然经常分不清究竟是不是在扯淡,但向来不会故弄玄虚。
大概是在这货面前又一次社死,老马的拧巴劲儿上来了。
刚刚单方面发起的【谁先眨眼谁先输】的比试中,自己已经大获全胜,现在是第二轮的【谁先讲话谁先输】的比试。
与这面前货相处的无数经验告诉马仙洪,比耐性自己不可能会输!
可是老马发现吕瓢的眼中渐渐的流露出一种情绪,那是看傻雕的眼神。
很快,马仙洪就意识到了原因,一阵微痒伴随着一股温热,从上额流到下巴。
早就止血的伤口被如花戳裂了……
脸上多出一道蜿蜒血线的老马,气急败坏地从如花手中夺过夹酒精棉的镊子和装酒精棉的瓶子。
利索的用镊子从瓶子夹出一块新的酒精棉擦拭自己手指上的伤口……
在这场单方面的耐性游戏里,眼下这种不知情的情况下吕瓢确实比不过马仙洪。
有了老马脑袋再度冒血的提醒,吕瓢刚才的好奇情绪再度被勾起:
“诶之前……”
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不过这次是吕瓢抢先:
“你在干嘛呢?”
吕瓢终于觉得气氛不大对劲儿,老马在家门口把自己弄成这副衰样,可能和自己简单的以为,不想打扰亲人睡大觉不太一样……
这马憨憨该不会得了精神病吧!
吕瓢已然是先开口了,但苦哔兮兮给自己手指头上酒精的老马一点都不开心。
马仙洪擦完了手上的伤,将镊子和瓶子往桌上一扔,为了避免碰着伤口,像进了手术室给病人开刀前的大夫似的,十指微曲、双手分开的举在胸前。
老马那血淋淋的十根手指就在眼前晃悠,吕瓢看着都疼!
观察到他伤口上的泥土砂砾都被情理干净,吕瓢从身上摸出一颗散发着草木芬芳的碧绿丹丸,屁股离开石凳探出身子,将半个身子趴在石桌上,伸长了手把丹丸放在老马面前。
马仙洪以拈花指的手势捏起这枚碧丹,细细审视了一番,然后疑惑茫然地问道:
“这个丹要怎么用?”
吕瓢:“当然是吃下去喽!”
马仙洪惊奇的说:
“竟然是口服的!”
吐了个槽就毫不犹豫扔进了嘴里,然后立刻就有了反应,额头和手指的伤口处就像有一万只无形小手进行按摩推拿。
伤处一阵舒散畅快,眨眼间所有疼痛彻底消失,马仙洪将手指在身上擦了几下,又用衣袖抹了抹前额。
拭去血渍后,老马啧啧称奇,伤处已然痊愈恢复,不仅没有半点疤痕,甚至完全看不出曾有过伤的一丝痕迹!
然而伤好的欢畅只持续片刻,老马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肉体上的伤口能够愈合,可心头上的那道口子却没有长好之日,将会永远且持续的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