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就是做人,做人就是做自己,身为修道者可以向别人妥协,却万万不能向自己妥协。
张灵玉,你好自为之吧。”
老天师大袖一挥,推着田晋中的轮椅转身离去。
张灵玉眼含热泪,冲着远去的师父师叔虔敬跪拜,一个头深深地扣在地上,诚心高喊道:
“灵玉受教!”
两位长辈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夏禾与吕良望着老天师、田晋中两位百岁老人离去的背影,鼻头突然一酸。
吕良抬手揉了一下鼻子,又吸了一下鼻涕:
“弄得小爷都有点想家了。”
夏禾失落地低下头说道:
“我从小就是个孤儿。”
吕良斜了一眼夏禾,忍不住说道:
“瞅瞅你干出来的那些没屁眼儿的事儿,你这孤儿当得不冤。”
“小崽子竟敢往姑奶奶伤口上撒盐!”
夏禾楚楚可怜的面相变脸似地一下子煞气腾腾,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早有准备的吕良毫无悬念地闪过这记大嘴巴子,连蹦带跳地躲避追杀自己的夏禾,边逃边大声埋怨:
“天师府两位长辈一走就不装乖乖女了?本来应该你这个把人祸害了的妖女和上门受害者家属对线。
我可是看在你苦苦哀求的份儿上可怜你,才替你干了这招人膈应的苦差事。
你这母老虎不念我替你危机公关的好,你还好意思打我?”
夏禾一边追一边骂:
“还苦差事?我看你这熊孩子嘴臭得挺爽的!还危机公关?你那是火上浇油!”
吕良跳到张灵玉身边,躲到他的身后,惊魂不定地说道:
“注意点儿个人形象,老天师他们走了,你姘头可还在这儿呢!”
说完拍了拍抑郁寡欢的张灵玉肩膀,用安慰的口吻说道:
“因为你这不省心的玩意儿,老天师和田老这么大一把年纪不能安享晚年,还要为了你东奔西走到处折腾。
天师府出你这么个为爱冲锋背叛立场的好徒弟,两位老人家至少要少活十年。”
本来就抑郁的张灵玉听了吕良的“安慰”,恨不得找个地方画圈圈……
夏禾呵斥道:
“你这小崽子嘴巴放干净点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成分,知不知道给你老家惹了多大祸,还舔脸搁这儿阴阳怪气!
吕家那么严的门风出了你这么个大逆不道的叛徒,要不是有小欢仙子在圈里大佬们那里镇着,吕家都要被人戳脊梁骨戳死了!”
吕良不屑地冷哼一声。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他觉得吕家村那酷烈压抑的生活环境,出了自己这么个报复社会的极端分子,纯属活勾八该!
勾搭上张灵玉肩膀,搂着他说道:
“天师府把你轰了,吕家村的村口大门也不再向我展开,咱哥俩也算同病相怜了。”
张灵玉有些嫌弃地撇开吕良的手。
谁跟你同病相怜啊!
如果说自己是受到命运捉弄被迫离开师门的虚竹,那你吕良就是欺师灭祖的丁春秋。
虚竹不把丁春秋揍到扑街,就已经是宽大为怀了!
吕良
“咋地?看你这样子是还想回天师府?我告诉你,别想哪美事了,没门儿!
你也不想想你干的那都是什么事儿,老天师没一掌毙了你,只是将你逐出师门连修为都没废,已经是顶着天大的压力了!”
就像被命运安排了的虚竹绝无可能再回少林寺当和尚,张灵玉想回到天师府当道士,目前来说也是一点希望都看不到。
夏禾狠狠白了一眼不停哔哔风凉话的吕良,上前握住张灵玉的手:
“灵玉,看看你的周围,看看这个世界,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为了证明自己言语中的真实性,少女扭动黔首,看向远处的黑暗之中。
在场的另外两双眼睛仿佛受到吸引,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那个方向,看见了站在深夜凉亭里,连极致的黑暗都无法吞噬的,那耀眼的神姿。
吕良耸耸肩,开导自闭思过的张灵玉……这次算是真心安慰地说道:
“与其反思自己,不如指责别人,我看你精神内耗挺严重,不如跟我和夏禾搭伙一起当全性吧!”
张灵玉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愤慨地说道:
“你胡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