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你刚突破后期一年不到,再过几年吧,起码也得等你年满六十了。”左丘真人说着,不禁抬头望了远方,而后轻笑了一声。
曹魏顺其视线看去,只见若日熔金,红霞漫天如火烧,云下一排排的倦鸟正回巢而来。
“师叔为何发笑?”
“等下你就知道了。”左丘真人摇了摇头。
话语一落,天边云中忽然出现了一点黑影,起初还不醒目,难以分辨。
不过二三十息的工夫,这黑点就有小及大,渐成人形。
直至到了距离这云湛山三十余里左右的地界,曹魏所施展而出的神念,方才探明了来人的身份,脸色也不禁有些古怪了起来。
于是他转而问道:“师叔,你这做的可有些不地道啊!”
闻言,左丘真人独酌了一口,不急不缓地说道:“你身为真传弟子出宗,自然会触动宗门大阵所设下的警示,只是老夫没想到雪竹来得这般快,倒是不像她了。”
一说完,又过了不到七八息的工夫,身着白衣青裙的雪竹仙子便缓然飘落在两人面前,神色澹漠地从曹魏身边走了过去,行走之间,那一双洁白如玉的长腿隐约可见。
左丘与曹魏两人的目光也随之而动。忽然间一声吞咽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好看吗,看够了没有?”雪竹仙子轻哼了一声。
还没等曹魏出声,那左丘真人便擦了下嘴角的溢出的酒水,而后摇了几下头,深深地叹了一声,开口说道:
“这裙子是找器殿的哪个家伙设计的款式,裙叉不够开也不够高,至少要到大腿根嘛,怎么就只过膝盖而已,实在是暴殄天物。以后师妹若要置办些新衣服,就不要找那人了。这衣服还得是合欢宗七巧店里的好看,师兄我认识不少人,可以弄个内部价。”
“七巧店还会接待一个九十八年不洗漱的邋遢真人吗?”雪竹仙子轻哼了声。
“都怪那应晨子,这些年来莫说是七巧店了,就算是舒春园,也不待见师兄。昔日我游历山河之时,还能寻个女伴一起,如今她们一看到老夫就躲得远远的,都是些俗人,只看重皮囊而已。”左丘真人不禁叹了一声。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站了起来。
“左师兄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了,你这手伸得可够长的啊,挖人都挖到我丹殿过来了,这不好吧?”雪竹仙子声音清冽地说道,而后狠狠地踢了下曹魏。
在猝不及防之下,曹魏来不及躲闪,便成了一座冰凋,落入了江水之中,顺着悬崖飞瀑坠落而下。
左丘真人见此,晃身来到了悬崖边上,探出了头,望着曹魏所化的冰凋,在那光滑的山石来回撞击着,那清脆的撞击声在飞瀑轰隆隆的声响下几不可闻。
“摊上你这个峰主,德操运道是真的差!”
当那冰凋每一次撞击山石,左丘真人脸皮便不禁抽搐了一下。
直至看到在那湍急的白浪之中,一团玄冰浮出了水面,顺流而去。
见在冰中的曹魏只剩下眼珠子还在转动着,他伸手挥送了几下,而后转身将手中的酒葫芦递了过去,露出一口黄牙,笑道:
“师妹是哪只眼睛看到,又是哪只耳朵听到老夫挖人的?我带德操过来,只不过是前些日子收了方家的小儿,德操又身为人家的岳父,老夫总得通个气吧,不然这小两口结婚还不到一年的时间,男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说出去也不好听!不过此事未与师妹先通个气,是师兄的不对。今日师兄请你喝酒,算是赔罪了,还望勿怪。”
见此,雪竹仙子不禁后退了几步,手捂口鼻,一脸嫌弃地说道:“离远一些,你不要靠近我。”
纵然她早已屏蔽掉了自身的嗅觉,不过在心理作用下,仍觉得浑身的不舒服。
“师妹这是不给师兄面子了?”左丘真人羊怒地朝前走了过去
“你在打什么主意,我清楚得很,少给我添乱子。”雪竹仙子连连后退,生怕被这个邋遢道人给碰到。
青霞宗中各殿每五年在主峰召开一次例会,众人几乎都是坐在一起,相距不过半丈,只有左丘真人一个人离得四五丈之远。
不只是雪竹仙子嫌弃,就连霞光老祖见了,也不禁皱眉不已。
毕竟元婴真君的五感与神念何其敏锐,就算收敛了起来,也能看到左丘真人那油腻至极的头发,还有在其中出没的虱子,一只只膘肥体壮,显然日子过得极为不错。
只是左丘真人自认为是一个守信重诺之辈,既然与云浮宗应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