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输了,那自当履行诺言,这一百年时间少一息都不行。
不过青霞宗中上到霞光真君,下到各位金丹真人,岂能不明白他的那些心思,说到底就是为了偷懒,为了能不来参加这场例会,最好是能将他符殿殿主的职位也一起罢免了。
“什么叫添乱子啊,师兄是照拂宗门后辈,师妹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左丘真人一脸痛心地说道。
“别再过来,你离我远一些。”雪竹仙子见对方那满是污垢的指甲快要碰到时,恍然化作点点冰晶,身形瞬息间出现在百余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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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左丘真人如影随形而至,那乌黑的手掌瞬间搭在了她肩上,而后将那酒葫芦递了过去,面容诚恳地说道:
“来,这可是师兄借鉴了孟婆汤古方而酿成的百花酿,师妹喝一口,保管爱上这般滋味。一口下去,万般消愁。”
雪竹仙子气得咬牙切齿,右手五指握拳,骨脆声霹雳作响。
见此,左丘真人抽身急退,途中仰头饮了一口酒后,抖肩说道:“不想喝就别喝,老夫找云州去,他可不像师妹这般嫌弃老夫!”
一说完,他将手中的酒葫芦一抛,在半空中迎风渐长,而后跃起躺下,摇摇晃晃地朝前飞去。
“师兄,你刚才与德操说了什么?”雪竹仙子神念传音说道。
“前些日子在主峰大殿中,掌门不是说了该安排各殿真传弟子游历一事吗,老夫顺便告知了德操,让他早点做好准备,免得到头来忙手忙脚的!”左丘真人回应了一声。
“多管闲事!那小子才突破筑基后期,起码还要再等上五年时间。”雪竹仙子怒道。
“放心,我与德操说好了,等他到了六十之后再动身。他有意前往西域,师妹这几年可多多注意那边传来的消息,听说天魔门又在厉兵秣马,看样子要准备与中州浩然书院又要开战了。那浩然书院也是昏了头,何必对六道魔君的族人动手呢,还用罗绝烟将万余人毒杀了,也不知道那些老顽固是怎么想的?师妹你说是与不是?”左丘真人轻笑了一声。
天魔门这位新门主出身浩然书院,其族中子弟原本就生活在其治下之地。
他们本以为能用这位真君的族人为质来钳制,却不料遭了其他宗门的算计,使了一招借刀杀人。
这种事情既然寻不到背后真正的主谋者,那这位新门主再不愿也只能从浩然书院那边找回面子了,毕竟对方保护不力,也有一定的罪责。
当然眼下也有因为天魔门与浩然书院从立派祖师开始,两者之间本就是水火不容世仇,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前者自诩为圣教,将浩然书院全当做食古不化的迂腐之辈,不屑与之为伍,而后者自认为正道,见了天魔门修士,不是怒斥魔头,就是贬为孽庶。
“谁知道呢?只不过是不是他们下的手,已经没有什么关系?”雪竹仙子冷笑地回应了一句。
那使得在浩然书院中那些六道魔君族人身亡的绝罗烟,可还是她亲自配置出来的。此毒在各方修行界当中极为普遍,并不是什么绝密之物。
当然其中不免还有合欢宗与云浮宗两派修士的协助,不然难以突破浩然书院的层层把守。
眼下幽云大泽中那幽云妖君距离大限不过两百余年,青霞宗西出在即,自然不愿面对强盛的西域诸宗。
若是能借助天魔门与浩然书院的战火,席卷整个西域,将那无念寺与百花谷等元婴宗门一并牵扯进来,那最好不过了。
南疆三宗之中,也就青霞宗距离西域较近,而合欢宗与北地中州彼此之间隔着十万大山,其中存在着太多妖君、鬼君了,实在是不好动手。
至于云浮宗眼下的精力主要是放在了对于海外的开拓。
“不过还是要小心,六道那家伙是一个极为隐忍澹漠之辈,绝非能为相隔了数百年的族人而动怒。此人这些年来的表现着实有些反常,我等还是小心为上,眼下正值紧要关头,切不可暴露自身。”左丘真人神念传音说道。
“浩然书院的修士明面所求为名,实则是为了利,他们早已对天魔门所掌控的那两条大型魂丝灵核矿脉觊觎已久了,我等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雪竹仙子不急不缓地说道。
这魂丝灵核矿脉乃是制作傀儡的核心之物,在崇吾域当中也就只有天魔门与灵衍宗名下有此物。
前者占据了绝大部分,而后者仅有一条小型的灵矿而已。
“打吧打吧,最好是两败俱伤。”左丘真人说着,便化作了一道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