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沈声晦的脸色也难看了一下。
他以为自己来拜访了两次,这次他儿子又亲自来了,郑国寿总该答应了吧?
没想到还在摆姿态。
先前他还觉得此人的确有能力,清高一点,姿态高一些也正常。
现在却是觉得此人多少有点没脑子,识人不明,识己不清,这样的人当师爷是很可怕的。
因为师爷除了帮忙出谋划策外,还承担了一部分帮主家待客、交涉的职责。
像郑国寿这样认不清自己位置,喜欢摆姿态的人,要是当了师爷,可能无形中得罪了许多人主家还不知道。
当然,这还不是真正让沈声晦恼怒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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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令他恼怒的是,他儿子都亲自来了,郑国寿竟然还在摆姿态。
作为一名父亲,他白跑几趟没关系,但儿子白跑了,反而令他更愤怒。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爸,咱们走吧。”
沈观夜当即脸色就淡了下来,招呼父亲离开。
郑国寿脸色微变,胡子一抖。
“等等,沈科长。老夫并非是想回绝沈科长,只是还在犹豫中,此事能不能再缓缓?容老夫再考虑几日。再者说,从秋山县搬去洪洞县,也非一朝一夕之事。”
见沈观夜要走,郑国寿反而有些慌了。
沈观夜回身,神情淡淡。
“不必了,强扭的瓜不甜,郑先生既然心中有犹疑,纵使去了洪洞县,可能也会后悔,告辞。爸,咱们走吧。”
沈观夜等人很快离开,郑国寿站在门口,看着沈家父子远去的背影,脸上神情变幻,有懊恼,有悔意,也有不虞……
但最终,这所有的情绪还是化为了平静。
既然沈家没有十足的诚心,那说明双方就没有这个缘分。
沈观夜最后的态度虽然不太好,但有一句话说对了。
“强扭的瓜不甜。”
他之所以要摆出让沈家父子三顾茅庐的架势,一方面是性格使然,另一方面也是拉不下这个面子,本身确实在犹豫。
想他年轻时候效力的可是一府知府,而且这位知府还颇有才干,小有名气。
即使后来回了乡,当地的一些官员也会偶尔来拜访,给足了面子和礼遇。
现在却要让他给一个治安科科长,那么年轻的一个后生当师爷?他心里多少有点过不去。
事实上,要不是沈观夜是一名天启领主,他压根连这份心思都不会起。
汽车上,沈观夜开着车,沈声晦则坐在副驾驶座上。
“儿子啊,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了一趟。”
“爸,你这说得什么话,真正辛苦的可是你。”
“你放心,回去之后我再好好搜罗搜罗,一定给你找一个称职的师爷。要不然留你一个人在官场上我也不放心。”
“嗯。爸,今天这事儿你也别放在心上。像郑国寿这样的前朝遗老,就像那冢中枯骨,早已跟不上时代了,不来咱们家当师爷反而是一件好事。”
沈声晦忍不住笑了。
“前朝遗老。臭小子,我可也是前朝时候生的,你这可是把我也骂进去了。”
沈观夜也忍不住笑了。
“爸,这哪能一样呢。前朝没的时候,你还年轻呢,郑国寿他们这些人哪能跟你比?”
父子俩开着车,傍晚的时候又回到了洪洞县。
停好车,管好车门后,沈观夜听到有人喊自己。
“沈少爷,烦请等一下。”
喊住沈观夜的是一名老人,穿着旧衣服,但却洗刷得很干净,熨烫得也很平整,头发、鬓角、胡子也修剪得一丝不苟。
站在那里,规规矩矩的,显出很好的涵养来。
这不是普通老人能有的姿态和气质。
“老人家,你找我有事?”
“沈老爷,”老人先是朝沈声晦行了一礼,然后才回答道,“我家主子听闻沈少爷最近在找师爷,想着来试一试。”
沈观夜忍不住同父亲对视一眼。
没想到前头刚碰了壁,后脚就有人主动找了门来。
“你家主人是?”
“我家主人是外省人,前些日子路过洪洞县,发觉贵地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便想在此隐居。最近听闻沈少爷想延请一位师爷,才冒昧自荐。”
“我家主人当过朱巡抚的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