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竟以长者的口吻教训张学良道:“各位厅处长有公事待决,等你数日不见,这怎么成。老帅在时
,可不是这样。”杨宇霆的这种做法,使张学良实在难以忍受。为此张学良生气地对杨宇霆说:“我干不了,还是你来干吧。”而常荫槐对“小六子”也颇为不恭,以为他不过是个贪色又吸毒的败家子,故公开场合亦颇多烦言。所以当他俩联袂而来且将考虑成熟的方案和盘托出时,年轻气盛的张学良就被彻底激怒了。他强忍不悦,托辞“从长计议”,让他们晚上再来商议。但二位晚上按约返回时,张却命令对杨、常有积怨的奉天警务处处长高纪毅和自己的副官长谭海率6名卫士分两组,将他俩当场击毙于厅内的沙发上!此即震惊一时的“杨常事件”。
惯常的说法是,杨宇霆、常荫槐两人朋比为奸,勾结日本人反对东北易帜,故被张学良果断处决。不过张学良第二天领衔向中央政府发出的通电中,并没提到他俩有何卖国罪行,只是含混其词地指责“彼辈奸险性成,日甚一日,近更暗结党徒,图危国家”,等等,都是些没影儿的事。倒是电文前段的“杨常朋比,操纵把持,致使一切政务受其牵制,各事无从进行”,让人念出端倪——原来少帅就是嫌彼二人妨碍自己执政而已。为避嫌,张学良还召见了记者,陈述了“依法”杀杨、常的经过。而南京政府刚得到东北,也不敢追究地方司令长官擅杀省长级官员的责任(gm政府有严禁军人干预政治的规定)。不过奉天百姓似乎看出门道,民间很快便流行着“大帅身亡,杨常而去”的说法。
挽杨宇霆联
张作霖的秘书长袁金铠挽杨宇霆
顿使精神增剧痛;
欲伸哀挽措辞难。
——张作霖的秘书长袁金铠挽杨宇霆
袁金铠(1869-1947),字洁珊,辽宁省辽阳县山岳铺人,原任张作霖秘书长,张作霖称之为二哥而不呼其姓名,在奉系中地位崇高。19岁中秀才。庚子之役,地方不靖,各地纷纷组织保甲,办理团练。1904年出任辽阳警务提调。后结交赵尔巽,受赵尔巽关爱,认为门生。赵尔巽任东三省总督时,入督幕,参预政事。在赵尔巽的支持下,任谘议局副议长。武昌起义发生时,向赵尔巽进策,赵尔巽采纳之。当得知张榕等密谋驱逐赵尔巽,宣布独立的消息时,马上建议赵尔巽电召张作霖带队来奉天护驾,并迅速成立东三省保安会。此举促成了赵尔巽继续控制东三省的局面,由此受清廷赏四品京堂,襄办关外练兵事宜……。此联写出东北当局领导人群的震撼,以及不知如何哀挽的情景,传神之至!在这场震惊全国的政治血案中,曾任五省联帅的孙传芳突然成为各方注目人物。这位五省联帅兵败丧地后即北上依附奉系,奉军撤至关外,孙亦随同到了奉天。张学良对孙颇为礼遇,特别在帅府内设有“孙联帅办公室”,位列上宾,随时与少帅会谈。既似贵宾,又似高等顾问。而这位联帅白天在帅府办公,晚间则在杨宇霆家中打牌。杨、常伏诛后,孙被邀至帅府,甫与张见面,张即说:“馨远,我又放了一炮。”孙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乃问“是什么事?”张说:“我把邻葛和翰香都处决了。”孙即时把大拇指一伸说:“英雄,英雄!要想做大事,不杀几个人行么?杀得好,杀得好!”他虽然这样说,内心则极为震动,自己置身于险境,这位年不到卅的少帅竟然不动声色就处决了东北两个重要人物,手段之狠,较乃父犹有过之。所以他虚以委蛇,随着帅府人员忙碌了一整天,满肚子盘算自己的处境,卅六计走为上计,因此孙于1月11日不告而别,乘早车赴大连,到了大连才写信给张学良称家中有事不及走辞。张学良闻孙传芳不告而别,笑对部下说:“馨远为什么这样胆小?”杨宇霆、常荫槐被杀后,对少帅来说,“立威”是做到了,因为整个东北的军政人员对于少帅不再有“阿斗”的看法。不过对于他杀杨宇霆的对不对则各有各的看法。
东三省官银号总办于冲汉挽杨宇霆
棘门坝上如儿戏;
我识将军未遇时。
——东三省官银号总办于冲汉挽杨宇霆
于冲汉(1871-1932),字云章,辽宁省辽阳县人。甲午中日战争时,东渡日本。1905年日俄战争期间,充当日军间谍。1918年任东三省巡阅使署总参议。1920年任东三省官银号总办。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参加伪满建国会议并任伪满监察院院长,伪满国务院总参议。1932年10月病死于大连。
东北军宪兵少将司令陈兴亚挽杨宇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