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嘚儿!
“能不能不要这么性缘脑?!别怼我!警告你!”诗殃要被苍亦初搞得神志不清,语言系统都错乱了。
好不容易从他那吸铁石似的嘴巴里逃出来,脑瓜子嗡嗡的,眼珠迅速滴溜溜旋转,抓住床单提醒道:“你!玄岚宗苍亦初,你不想知道你师弟如何了吗?”
刚清醒第一件事,什么大事也不管,揪着他就想做?
这还是他的主角吗?
苍亦初覆在上方,拥紧对方纤细的腰身,似要将他揉进骨血里。嗓音低沉暗哑道:“不用知道,自来到北苍,汲芮芮师妹便时常与我提起你,自然日日将尉迟隐的近况说得详细。”
“你都是清醒的?”
“嗯。”他的声音埋在诗殃的胸膛里,震感强烈,“从中原一路以来,我就未失去意识。”
虽然苍亦初双眼紧闭,但外界的声音,他一句也没有遗漏。
自然也知道他们一路艰辛,也知道琼芳出手相助,前行的方向,与苍亦初施加在上官辞身上的[灵魂索引],与施加在血魔诗殃身上的[灵锁]方向一致。
更知道尉迟隐死而复生的所有细节。
而且他们所说的那面镜子,他见过半成品时的模样,就在“上官辞”的手中。
种种迹象皆印证了苍亦初的猜测没有错。
当他重新睁开眼,见到传说中的“拓跋翳”的第一眼,扑面而来的钟情再次从心底升起,他便知道一切猜测不过是为了验证这一刻。
他绑在给他同样感觉的血魔身上的灵锁,还牢牢拴在拓跋翳脚踝上。
谁也无法破解的[灵锁],以及定位的[灵魂索引],全都指向面前这个人。
真相比话本更离谱。
他爱的人,从来魂归一体。
“那你,那你应该考虑考虑苍生啊,你的其他师兄弟,正在被魔族折磨,生不如死,你怎么敢,怎么还有心做这些事!”诗殃又羞又恼,五味杂陈,真不知道自己目前应该摆出何种表情。
要严肃却衣衫不整,要震怒却被亲得喘不上气,要摆出诗殃邪恶嘴脸,他有种预感,自己要是敢笑,今天绝对下不了床。
神医拓跋翳,被仙门小辈压得死死的。
苍亦初长睫轻轻扫在战栗的人肩头,一双手在他后背胡乱摸索,最终掐住他软肉。“你确定现在要跟我讨论这些?”
呼吸滚烫,炙烤着两个交织的灵魂。
诗殃不甘示弱,腰腹一挺,揪住苍亦初肩头坐了起来,两缕银色的瀑布纠缠一起,难解难分。
挣脱开他手臂,淡绿色鎏光一挥,推不动苍亦初,反将自己送远。
他手臂纤细白皙,捏术法时的动作犹如舞蹈一般漂亮。
不及多看,苍亦初忽而眸光一凝,扯了凌乱在床的蓝色披风盖在诗殃发顶。
霎时,门“砰——”地一声被蛮横踹开!
北方夹着冰雪的寒气呼啸着挤进房间内,瞬间将珍藏于此的温暖冲散。
“在忙什么呢!拓跋兄。”
一双长腿大马金刀地迈步进门,对房间内乱了一地的衣服视而不见,来人挑了挑下巴一脸傲气直视苍亦初:“拓跋呢?”
苍亦初深知诗殃不能暴露身份,将他护在身后,手心里滑出一枚小瓷瓶落在诗殃手里,自己转身随手扯了件诗殃进门时穿的另一件外袍,虚虚披在身上,转移他视线:“你是何人?”
那人身形高挑完全不输给苍亦初,半身兽皮将挺拔的身形衬托地更加魁梧。
五官深邃棱角分明,额上束着藤编抹额,发尾更是梳着数条辫子。俨然一副外邦面孔。
他手里拎着两罐腰粗的大酒缸,开口就是一副烟嗓:“你又是何人?这[寂风堡]实在难寻,我好不容易找到落脚处,在堡外就堵我半天,好不容易听说拓跋翳在这儿,结果人呢?”
“他方才有事,离开了。”
“离开?”显然来人并不信苍亦初的这番说辞,双眼往床上瞥:“那位是谁?”
苍亦初心情不爽,脚步一移便将床上那人藏在身后。“我内人。”
“内人?我看看。”
兽皮男人毫无分寸感,又进一步往床铺而去,苍亦初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伸手一挡,“这不合适吧?”
两人力量相触,兽皮男人也不甘示弱,奋力一抄,竟就这般打了起来。
“哪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在我兄弟家藏人,还不许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