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了,我自己来就好。”苍亦初见上官辞神情恹恹的,好像给自己哭累了。
因为[同生诀],连苍亦初都感觉得到眼眶温热,莫名其妙的。
小花妖吸了吸鼻涕:“你身上这么重的伤,不小心扯到了我也会很痛的!”
止痛药没有那么快生效,苍亦初只好坐在椅子上任由小花妖小心翼翼得给他解绷带,上药,缠绷带。
趁这空档,苍亦初问:“你认识我师弟吗?”
上官辞收了眼泪,嗡嗡问:“不认识,怎么了?”
“那你认识端木逝吗?”
“不认识。”
“你一直在南溟?”
“对呀,我是当地土着。”
“土着?”苍亦初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她跟尉迟或者端木很像的一点,就是时不时都能从嘴里冒出一些新鲜词汇。
好像是他们自己创造出来的独有的交流方式。
明明他们各自又不认识。
苍亦初自然不可能认为是自己见识短浅,因为在前世早期时自己也是个时常奔波在世界各地的人。
却从未留意过这件事。
难道是从前自己漠不关心吗?
前世的尉迟隐也如现在的尉迟隐一样吗?
不对,因为宸岐仙尊和自己的关系,尉迟隐的成长环境与前世有很大区别,他不能太过准确地判断。
而端木逝,前世他早已在初见时便离世。
上官辞呢?
与上官辞的见面比前世更早,早到上官辞看起来还没有长大,或许她是遇见了什么事,才学了邪教功法,要去吸食人类的阳气。
妖族,只有弱肉强食。
“我的院子很大的,还有几个空房间你们自己选吧,我要去睡觉了。”小花妖看起来真的很累,大哭也是一件极其消耗能量的事,她现在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
苍亦初也感同身受她的累,离开房间去院子里坐着。
院子中间放着一张摇摇椅,弧形的脚底一坐上去就会前后摇摆,很是舒适。
没过多久,他就发现小花妖在房间里睡着了。
这个[同生诀]的共感很奇妙,明明没有在一起,却完全能察觉对方的呼吸。
平缓匀称,好像就在自己跟前。
明明理智告诉他,对方跟端木逝没有关系,但是他的感官却告诉他,要待在她身边,只要她在,就一切都好。
苍亦初人神交战不久便被小花妖感染得熟睡过去。
周围有尉迟隐布置下的 防护结界,一整天都安安静静,没有听见嘈杂的噪音,也没有人打扰。
很快天就黑了,小花妖睡了一天还没起床,尉迟隐敲了敲房门:“吃饭啦,小花妖~”
无人响应。
苍亦初揉了揉脑壳,恍惚才意识到点什么,道:“推门进去。”
尉迟隐:“打扰了。”
尉迟隐来到床边,小花妖蜷缩在被子里果然状态不好,一探脑袋,果然发烧了。
“他妖力不是很旺盛,加上昨日的劳累,夜里又受了风寒,快要维持不住人型了。”
但又因为诗殃只做了人型外壳,没有捏上官辞的鲜花形态,导致现在他本已经应该退回植株模样,却硬生生绷着人类的躯壳。
所以才越来越虚弱,症状就像小儿发烧。
苍亦初也昏昏沉沉的,“怪我没有意识到。”
那种恍惚,眩晕,还有失重感居然是从上官辞身上传递过来。
果然是禁术,一个人的感官传递得如此清晰,仿佛深受其害,根本分不清你我,若是受伤,更是叠加式效果。
就比如现在,小花妖身上肯定也如苍亦初一般,既受了重伤又染上风寒。
简直要命。
能要了小花妖的命,但苍亦初却不会因为一个风寒倒下,那小花妖如果此时死了,苍亦初自然也活不了。
尉迟隐坐在床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退烧药给小花妖喂进嘴里,刚进口,小花妖立马又哭了起来,趴在床前要吐。
尉迟隐跟苍亦初待久了,多少沾染上他的果决,双指一捏,将小花妖两瓣嘴唇粘合了起来:“咽下去。”
“呜呜呜呜呜呜……”小花妖完全醒了,一醒发现尉迟隐这么对自己抬手就是打。
花苞拳绵软无力,砸在尉迟隐胸口也不疼。
小花妖泪眼汪汪的,还瞥了一眼苍亦初,小脸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