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才敢撑着墙大口喘气。
可是他喘不过来气,也站不住,最后只好顺着墙壁蹲坐在铺满了雪的地上。
他伸出手,看到手掌在抽搐,在颤抖。
出门之前,他明明已经在房间里排练了无数次,明明可以做到万无一失,明明可以把那些狠话顺畅地说出来。
可怎么……还是在“我朋友”这里卡壳了。
将梁也称作朋友令他心虚,或许是因为梁也根本不是他朋友,又或许是……
不,没有别的或许。不可以有。
“妈我迟到了,走了啊。”
“哎你这小兔崽子跑啥啊?平时也没见你上学这样积极啊,擦了药再走,赶紧的,回来!”
熟悉的声音。
杨今心一紧,抬头看,梁家小卖店竟然就在不远处。
怎么就莫名其妙走到这里来了。
杨今赶紧躲到死角,胡乱擦掉眼镜上的雾气,抻着眼张望。
梁也的母亲坐在轮椅上,她左腿的裤管里空荡荡的。
“你给我回来!擦了药再走。”她伸手拽了梁也的包。
梁也表情有些无奈,但还是顺着她的力道蹲在她面前,任她帮着给伤口上药。
“妈,都说了没事儿。”
“还没事儿呢?再严重点儿都给你手掌穿个窟窿!你可真是,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学你爸,不要学你爸,你咋就听不进呢?我可就剩你一个——”话没说下去,她重重叹了口气。
梁也本一直看着他母亲,此刻却垂下眼眸,避着她的视线,低声说:“没学他,哪儿学他了。”
擦完药,梁也起身和母亲道别,然后往杨今所在的方向走来。
杨今吓一跳,想躲已经来不及。
于是他就这样和梁也撞上了视线。
前天晚上梁也送他回家,这片地儿就这么大,分得清东南西北的人都知道,杨今上学绝对经过不了这条路。
这不就是跟踪,这不就是蹲点儿?
再加上昨晚他抓人手的动作,简直司马昭之心。
梁也经过他时,杨今堪堪迈了半步,“我……”
他想解释一下,说他今天来到这里是个巧合,或者撒谎说正好要来小卖店买文具,或者说关心他的伤势,再不济就把早上他“大战”廉价布鞋的事儿和盘托出,总之能洗脱罪名就好。
但都多余了。
梁也经过了他,便是经过了,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片刻停留,仿佛他不曾站在此处,仿佛昨天和前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