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得是?”孙娴开口了,“梁也这人就是犟得很,跟他爸一样!嘴上说是,实际上可没打算听你的,指定得好了伤疤忘了疼,最后就自己吃哑巴亏。”
知子莫若母,梁也吃了瘪,缄口不言。
孙娴继续道:“以后娶媳妇得找个啥样的才降得住你?找个温柔的可不行,我看得找个比你还倔的,给你治一治!”
这都说到哪儿跟哪儿了。
“妈,真不会喝了。”梁也赶紧止住她的发散,“我的店总算要回到自己手里了,监察大队那边也喝得挺熟的了,喝酒这事儿应该能暂停一段时间了。您甭担心,我心里有数。”
“心里有数,你有啥数……”孙娴不看他了,自己小声嘀咕,片刻后又倏地抬起头看他,“我都后悔给你买那辆自行车!要是没买,你现在指定在粮友胡同的店里好好待着呢。”
梁也就沉默了。
同样一辆孔雀牌自行车,他觉得是把他困在安稳里的枷锁,孙娴觉得是领他通向自由的孽障。怎么会这样呢。
这个瞬间他又想起父亲,想起父亲在他小学某次期末考砸之后打了他,儿时的他哭闹着反问父亲,你一个字都不认识,你凭啥打我!
药打完了一瓶,护士过来换药。
医院是待不下去了,梁也问:“打完这瓶我能走了吗?我感觉没啥不舒服了。”
还没等护士开口,孙娴就说:“走啥走你就走?急啥?妈又不是没钱给你看病,你在这儿好利索了再走!到时候我把钱给你,你把钱还给杨今。”
哪儿来的钱,虽然他现在不常驻粮友胡同,但粮友胡同的店他也在管账,那个店的营业额只够孙娴和大娘的温饱,没盈余给他付医药费的。
护士回答梁也:“医生评估过才能走,你先打完这瓶再说。”
换好药,瞅了孙娴一眼,蹙了蹙眉说:“您这耳朵上有根褶子,平时心脏有没有不舒服啊?有的话,您得抽空去做个检查了。”
梁也心一紧,赶紧追问:“是啥问题啊?”
“耳褶心征,心血管和血脂方面最好都查一下。当然,也可能就是习惯侧睡压出来的。”护士又看了孙娴一眼,“但你妈这个褶子挺明显了,左右耳都有。还是查一下吧,没事儿也算买个安心。”
说完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