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反应极快,毫无刚刚进行密谈的心虚,就像一个真正的老管家一样。
来人正是李淄源之父,李吉良的爷爷,李悬山。
清河镇人人知道的少年老成,老当益壮。
为什么说少年老成呢?
这其中大有说法。
李淄源这个家主今年四十有七了,李悬山今年才五十九岁,前些日子还嚷嚷着要大办六十大寿呢。
算算时候,十二岁生了李淄源,可不是少年老成嘛。
至于老当益壮······
“什么?怡红院?”
李悬山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大,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好啊,我乖孙开窍了!正好前些日子怡红院来了个花魁,苏妈妈可是和我提过好多次了!”
“正好,今日和我乖孙来个上阵父子兵!啊不,爷孙兵!”
“乖孙,等等爷爷!”
李悬山仰天大笑出门去,直奔怡红院。
喏,这不就是老当益壮么。
李淄源看着自己老不正经的爹急吼吼的出门,又要去“老当益壮”。
即使被无数江湖人尊称为【影子皇帝】的他,也不禁叹口气,无可奈何。
李悬山挥挥手,让福伯也出去了。随即喊来了下人,把一直候着的管事们叫来,继续处理他清河首富的日常工作。
另一边,李悬山兴冲冲的走在大街上,直直奔着怡红院而去。
街上人来人往,有不少人和老爷子相熟,纷纷打招呼。
奇怪的是,福伯不知何时出现在李悬山身旁。恭敬立在李悬山身侧,不见他有丝毫动作,却如同幽灵一般能赶上大步迈步的李悬山,永远不远不近的保持落后一个身位。
街上的人对福伯视若不见,李悬山也只大步赶路,似乎全然不知身边多了个人。
“陛下。”
李悬山咧着嘴笑,对着路人打招呼,声音却清清楚楚传到福伯耳朵里。
“行了,我都知道,那密室对我没什么用。”
“那花魁女娃娃什么来路?”
不见李悬山张嘴,洪钟一样的声音却清楚传入福伯耳朵。
福伯恭敬递上一纸密报。两人在大街上边走边聊,路人却对福伯毫无反应,就像根本看不见一样。
李悬山扫一眼密报,咧嘴一笑:
“前朝公主······啧,淄源的手下查不出来,倒也正常。”
“啧啧啧,吉良小子好福气,第一次去风月之地,就点着个想复国的前朝公主。”
“这下真点到公主了,嘿嘿······”
“行了,我亲自过去看着我乖孙,不会有问题的。”
两道身影渐行渐远,李悬山的声音越来越小。
“对了,给齐济国的娃娃皇帝多支持一些,他手下那些废物,都快被源儿渗透成什么样了。”
“源儿太容易覆灭齐济国,也没什么意思。”
“给他加点难度,嘿嘿······”
“喏!”
福伯身形暴退,下一瞬已经来到远处一间房屋上。
他居高临下,看着不远处街上大步流星的李悬山,眼中恭敬之色一点点消退。
他的身影随风飘散。
李府,后院,【德善堂】。
很少有人来这里,清净,幽雅,是这里给人的第一感觉。
但这里却是李府最好的地段,最好的宅子,甚至伺候的家仆都是精挑细选的。因为这里住着的是是李府老太爷,李淄源的爷爷,李悬山的老父亲,李云天。
此刻,李云天老人正在院中躺椅上躺着,他满脸皱纹,老态龙钟,正眯着眼睛观望着刚刚显露光辉的皎月。
福伯的身影缓缓浮现,跪下恭敬开口:
“师尊。”
老人没答应,半晌,他才慢悠悠开口:
“你这又是当杀手头子,又是当王朝密探的,别误了修行。”
福伯有些汗颜:
“徒儿明白。”
李云天垂着眼看着星空,缓缓开口:
“三代人,不但人丁稀少,更是没有一个有仙资。倒是本尊的根子不好吗?”
福伯惊恐伏地:
“绝对不是!师尊天纵之姿,三百年仙界无敌,率我圣地如日中天!”
“如今子嗣之事,只怪天意,不怪师尊!”
李云天倒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