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慧娇走到徐爱莲房间门口,她用脚踩住塞着门缝的那条毛巾,往边上移开,一股浓烈的炭味从门缝里溢了出来。
何慧娇鼻子呲呲两下,又直了直腰,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才伸手握住门把手,把门打开。虽然戴着口罩,夺门而出的烟味和炭气,还是快要把她扑倒,何慧娇却心里一喜,她觉得有了,应该是成功了。
她伸手打开房里的灯。
房间里烟雾缭绕,何慧娇紧走几步,快走到床前的时候,虽然她心里早有准备,还是怔在了那里。
她看到徐爱莲躺在那里,脖子已经梗直,好像努力地要把头伸出去,伸到另外的一个世界透一口气。她的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球鼓了出来,嘴巴歪斜,嘴角流出的口水,把下面的枕头都洇湿了。
何慧娇不敢耽搁,她紧了紧身子,继续往前走两步,走到徐爱莲的床前,感觉徐爱莲正瞪着她,虽然她的目光已经涣散。
何慧娇伸出手,搭在徐爱莲的右眼上,感觉到一股凉意刺到了她。何慧娇嘀咕一声“不要看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她想把徐爱莲的眼皮抹下来,没有成功,何慧娇马上就放弃了,不再努力。
她在徐爱莲的床沿坐下,用手摸摸徐爱莲的额头,一样是冰冷的,再搭搭她的脉搏,早就已经停止,看样子徐爱莲确实已经死了。何慧娇长长地吁了口气。
房间里的气味很呛人,她站起来,赶紧走到窗户前面,把窗户上贴着的胶带纸撕下,打开窗户,清凉的夜气猛扑进来,罪恶的证据夺窗而出,消失在外面的黑夜里。
没有了,没有人再找得到,这个房间里发生过什么的证据。
掀开盖在徐爱莲身上的薄被,何慧娇嗅到一股尿骚气,看看徐爱莲睡裤的裤裆,是小便失禁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何慧娇空着手走回来了,她的脸上都是汗,身上也沾着泥巴。
何慧娇站在那里,忍不住笑了起来,屏幕上,赵本山正在说:
关上车门的时候,何慧娇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感觉好险。
她把水瓶在床头柜放好,摘下口罩扔在床头柜上,接着从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两张纸巾,擦去了徐爱莲嘴角残留的口水,嘴里嘀咕着:
何慧娇把徐爱莲扛到车库里,打开车门,把徐爱莲放进了驾驶座,还把座位往后倒下去一些,让徐爱莲半躺在那里,接着把汽车启动,一直启动着。这样等到徐爱莲被发现时,别人就会以为这里是她的死亡现场,她是因汽车尾气中毒身亡。
她把橱门关上,走过去,把徐爱莲扛了起来,徐爱莲很轻,只有七十多斤,对何慧娇来说,还没有什么难度。
等到把床垫吹干,何慧娇拿出干净的床单在床上铺好,把枕头放回去,接着又拿起来,调了个面,把被口水洇湿的那面朝下。
何慧娇走出去,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塞进洗衣机里,启动洗衣机。
何慧娇把瓶盖旋开,把里面的水倒进炭炉里,炭炉里的炭已经快燃尽了,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滋滋声。
何慧娇咕哝了一句:“还没有完?”
身子往前一冲,人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何慧娇被惊醒了,看看眼前的屏幕,这一个小品还没有播完,自己只睡着了大概八九分钟。
回到徐爱莲的房间,继续拖地,拖完地之后,何慧娇满意地直起身子,朝四周看看,“要死!”,她又骂了一句,这次骂完,她没有拍胸脯,而是笑了起来。
“我服侍了你十多年,这算是最后一次了,你走好吧。”
走回到客厅坐下,何慧娇拿过遥控器,还是找到了赵本山小品集锦,点开o九年春晚,他和小沈阳的小品《不差钱》看了起来。她身子斜靠在沙发的一侧,胳膊支在沙发扶手上,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走到厨房里,提起那个装有炭炉和床单的垃圾袋,还有半袋没有用完的炭,走到了外面院子里。
何慧娇把窗户关上,把空调打开,再拿出徐爱莲平时用的香水,在房间里喷了喷,最后站在门口,扫视了一遍房间,确认没有遗漏了,她这才把房间的灯关了,把门带上。
走回徐爱莲的房间,何慧娇看到床头柜上半瓶水,想到了,她拿着水重新回到车库,拉开车门,把水倒在何慧娇已经湿了的裤裆上,水接着又流到车子的地垫上,这样看上去徐爱莲就是在这里小便失禁的。
拖地拖到徐爱莲床前,何慧娇骂了一声“要死!”,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看到徐爱莲的拖鞋还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