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国飞有早起的习惯。
他从楼上下来,看到楼下静悄悄的,走去厨房看看,厨房里没有何慧娇的身影,以往这个时候,何慧娇已经在厨房忙碌了。
方国飞走去何慧娇的房间,打开门,站在门口朝里面看看,他看到何慧娇还在床上睡觉。方国飞没有走进去叫醒她,而是把门关上,他走到别墅的大门口,打开门走出去。
除了有早起的习惯,方国飞还有每天早上,吃早餐之前,先在院子里散会步的习惯,从前院走到后院,绕着院子走上几圈,然后走回房子里吃早餐。
方国飞走到后院,在一株靠近院墙的桂花树下,看到这里的土好像刚刚动过。方国飞很好奇,他走到贴着别墅搭建起来的一座木头小房子,打开门,里面放着花肥、营养土和工具,方国飞拿起一把铁锹,走回到桂花树下。
没铲几下,铲了半尺多深,他看到下面埋着一只黑色的垃圾袋,他把垃圾袋挖出来,打开,看到里面有一块床单,还有一只炭炉和半包木炭。
看着这些东西,方国飞瞬间就明白了。
埋的人看样子有点着急,在赶时间。
他把垃圾袋重新放回去,把土掩埋上。
拄着铁锹站在那里,扭头朝别墅看看,方国飞摇了摇头。
两个人告辞出来,开着车去公司。方言开车,诺伊坐在副驾座,她的眼眶红红的,开出去十几分钟,她终于哭了起来,用纸巾擦着自己的眼睛。
方言把骨灰盒交给方国飞,方国飞捧着骨灰盒上楼,其他的三个人跟在他的后面。方国飞一直到了三楼,走进自己的卧室,把骨灰盒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转过身和方言说:
徐爱莲的告别仪式上午九时进行,在杭城殡仪馆最大的告别厅。
何慧娇一直睡到十二点多钟才醒来,眼睛睁开,头还是觉得很沉。拿过床头柜上的手表看看时间,发现已经十二点多钟,她赶紧撑着在床上坐起来,心里有点奇怪,方国飞怎么没来叫过她?他中午吃了什么?徐爱莲和何慧娇要是不给他做,他自己可打死也不会下厨。
何慧娇嗯嗯点着头:“我知道,以后说就以后说,反正跑到天边,也改变不了我是他妈妈这个事实。”
何慧娇到的时候,看到方国飞也已经到了,正与方言和诺伊站在一起,在说着什么,她不方便过去。
来的人除了徐爱莲和方国飞在杭城的亲戚,还有省纺织的领导和徐爱莲以前的同事,还有方言他们公司的人。另外,还有方言他们公司下面的很多供应商,这些老板们虽然连徐爱莲的面都没见过,但听说老方董的老婆,或小方董的妈妈去世,他们自己就赶过来了。
“哦哦,虞姨,他上午给我打过电话,说他不想在家里待着,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待着,明天上午,他会直接去殡仪馆。”方言说,“虞姨,你不用管他,照顾好自己就可以,对了,明天是需要诺伊过来接你,还是你自己直接去殡仪馆?”
“方言和徐爱莲的感情很深,你是他生母这事,等过一阵,我找个机会再告诉他,现在和他说,我担心他接受不了。”
何慧娇想了想,她拨通方言的电话,和他说,你爸爸不知道去哪里了,打他电话也关机。
何慧娇说:“我自己直接去吧,我知道路。”
何慧娇把手机扔在茶几上,她感觉肚子还不饿,睡意却没有完全消退,她倒下去,决定在沙发上睡个回笼觉。
何慧娇走下楼,在沙发上坐下,再次拨打方国飞的电话,还是关机。
何慧娇一下子怔在那里,接着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人靠到了方国飞的身上,方国飞拍着她的后背,和她说:
何慧娇走到楼梯口,抬头朝上看看,上面没有动静,想了想,她还是走上楼去,走到方国飞的房间,推开门,里面没有人,床上一如既往,收拾得整整齐齐。
挂断电话,何慧娇愣了一下,然后冷笑一声,不想在家里待着,什么意思?徐爱莲不在了,你在家里还会睹物伤情?你们感情有这么深吗?你还一个人想好好地静静,你是静静吗?长得是一张静静的脸吗,装给谁看啊?
“把你们妈妈送到家了,你们走吧。”方国飞和方言诺伊说。
但父亲既然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方言怎么能拒绝?他点点头说好,我听你的安排,父亲。
方言问:“你怎么了?”
方国飞和方言说:“方言,我想过了,等会这里结束,不把伱妈妈送上山,我要带她回家,等到我也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