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时候,何慧娇做了六菜一汤,很丰盛的一桌。
方国飞走过来看看,搓着手说:“这么多菜,我们是不是该喝点酒?嗯嗯,还是喝一点吧。”
何慧娇差点脱口而出,“庆祝啊?”,不过她忍住没说,只是笑着看了方国飞一眼,走了开去。
过了一会,何慧娇拿着半瓶红酒和半瓶五粮液过来,在家里,何慧娇和徐爱莲都喝红酒,方国飞只喝五粮液,一次半斤的量。
把酒放下,何慧娇转身去消毒柜里拿酒杯,走回来,方国飞指指餐桌对面,正对着他的位子,和何慧娇说:
“坐那里,你坐那里。”
何慧娇朝他笑笑,走过去坐了下来,这个位子,原来是徐爱莲的位子,方国飞让她坐在这里,何慧娇很满意,她觉得自己在方国飞的眼里,已经取代了徐爱莲。
何慧娇把两个人的酒倒好,方国飞举起杯子,感叹地说:“这都多少年了?有三十年了吧,时间过得真快。”
何慧娇知道,方国飞这是在计算他们两个,在梅城针织厂的仓库里偷情,计算着她怀上方言的日子。何慧娇也很感慨,她拿起杯子和方国飞碰碰,方国飞说:
“来,我们把这杯干了。”
他好像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头发上都蒙着一层细密的露珠。
两个人举起酒杯,把杯中酒都尽了。
方国飞说:“收拾什么?不收拾,谁还能扣你工资?”
方国飞坐了起来,他看了看何慧娇,心里想着,不用等,你说不说都一样,说不说我都已经知道。
“你说。”
瑶瑶不明白了,问:“为什么?”
何慧娇呲地一声笑,是啊,有什么好怕的。何慧娇突然觉得,这徐爱莲的骨灰盒放在边上,还更刺激啊。
瑶瑶走过去,在方言身旁的台阶上坐了下来,眼睛也看着那棵石榴树。
时间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方国飞在街上转着,路过每一家小超市他都停了下来,走进去把店里所有的保鲜膜都买回来。他去了十几家店,汽车尾箱装了半箱的保鲜膜,他这才开车回家。
“因为你才有今天,伱做了什么?”
“好啊,那你给我介绍一打,我看顺眼的都留下考察,不顺眼的一脚踢开,我都已经有个土豪哥了,还不要摆摆翘啊。”
天亮了,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瑶瑶就已经起来了,她走到外面的客厅,看到大门敞开着。瑶瑶走过去,看到哥哥方言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眼睛呆呆地看着院子里的那棵石榴树。
他感觉到自己屁股坐着的地方越来越冷,终于失去温度,何慧娇和徐爱莲一样,还没等到完全清醒过来,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方国飞这才吁了口气。
他回到房间,走进卫生间洗了个澡,然后出来,爬上床,抱着何慧娇睡觉。
方国飞还不知道那个小混蛋,早就已经归了天。
何慧娇娇羞地笑着:“急什么,这里都还没有收拾。”
方言说:“瑶瑶,你想住在杭城的什么地方?等会哥带你去,给你买房。”
亲吻了一阵,方国飞说,走走,等不及了,我这把老枪,有多少日子没用了。
方国飞等待着,何慧娇不是不想说,而是终于撑不住,后半句还在嘴里嘟囔着,方国飞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她就笑着就睡着了。
在这期间,方言带着诺伊来过一次,趁着诺伊不在身边,方国飞和方言说,以后你不要带其他人到这里来。
接下来的日子,裹着保鲜膜的何慧娇,一直都放在方国飞的床上,房间里的空调,一直开着最低温度。
方国飞把何慧娇的尸体放进棺材,接着扛过来棺材盖,把盖子盖好,用射钉枪把盖子封住了,接着他用铁锹,铲了一尺多厚的泥土在上面。
瑶瑶叹了口气:“你也是。”
接着他扭头看看床上的何慧娇,冷冷地说:“你要是想怪,就怪你自己太贪心,要的太多,会撑死的。”
“以后找妈妈这事,都交给哥,你就别管了。其实我想,妈妈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在哪里,她要是想找我们很容易,她一直没有出现,肯定有她自己的苦衷,说不定,她已经有了新的地方,新的生活,不方便再来找我们。”
他没有这个把握,就便宜行事,现在做的这具棺材,其实只是一个长木箱,还用了木工胶和钉子。
不过,就是知道也一样,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