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苏月娘头也不回,她戴着遮光眼罩看上去已经开始睡觉,身体却不动声色地动了动,恰好挡住了祝饶看向左时寒的视线。
祝饶感受到鬼仙们对他带走左时寒深深的怨念了。
祝饶这会儿正望眼欲穿着,忽地,左时寒微微起身,回头看向他,脸上难得流露出安抚的笑意。
虽然没有说话,但言语早就藏在眉眼之中。
心里头那点子幽怨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祝饶露出一个旁边灵也都快看不过眼的傻笑来。
“啧。”蝶姑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也没有再棒打鸳鸯,只是稍稍偏过脸去,看向窗外的水库。
她似乎有十几年没从这个角度看过自己的鬼墟所在了吧,此刻只见霞光洒满水面,一片暖红。
等又上来几个乘客后,大巴很快就启动,车窗外的景色飞快向后掠过,随着车身一起颠簸。
耳边的交谈声一直没有停下来过,这辆大巴车上除了他们五位,全是附近村县里的人,大多熟识,一上车就聊起天来。过于鲜活热闹的环境让蝶姑有点不舒服,但以往要比她更加孤僻的左时寒,神情没有显出半点不适应来。
蝶姑忽然间意识到,在左时寒随祝饶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很多东西已经改变了。
虽然她依旧没法融入这个已不属于她的时代。
但是,蝶姑想,对于从未好好活过一次,几乎未从一个生人身上体会到一点温暖的左时寒而言,现在这般,应该是一件好事吧。
大巴车开不了太远的路,就算还能往前开,他们也得换个舒服点的交通工具了。鬼仙们都不怎么需要休息,祝饶也精神尚好,虽然太阳已经落山也没在县城休息一晚,于高铁站附近吃了顿晚饭后,就坐上最近一辆开往绍县的列车。
下了大巴车后,蝶姑倒是没再拦着左时寒和祝饶接触。
虽然不太清楚蝶姑一路上想通了什么,但蝶姑一跟着苏月娘去看时刻表,祝饶就赶紧带走了落单的左时寒。
距离列车靠站还有半个小时。
祝饶让左时寒靠在他的肩上,低声问道:“困了吗?”
左时寒细微地摇了摇头。
他其实没那么容易困,只是因为无事可做才时常睡觉,而即便是无聊的时候,他也只有在让他安心的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