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们夫妻二人也常常坐下对弈,只是后来萧若瑾忙了,总是在和弟弟,和幕僚谈公事,身边人来人往,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足以支撑到一局棋下完了。
一只手将棋盘上散落的白子拣了出去,萧若瑾抿了抿唇,沉默地看着胡错杨将一方棋子拣出,最终留下满是空洞的黑子,他的指腹摩挲着指尖质地温润的棋子,而后将棋子放下,“于下棋一道,我从未赢过九弟。”
甚至在其他地方亦然,无怪乎旁人总说景玉王不及琅琊王,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论文,他不及萧若风满腹诗书气自华,论武,他区区一个金刚凡境,更比不过年纪轻轻就入了逍遥天境的萧若风。他没有李长生那样的师父,也没有萧若风那样的天赋,他有的只是平庸。
论朝政,他不及萧若风心思敏锐,走一步想百步,论军事,他更是没有萧若风那样领兵作战的本领。武将是刀口舔血的人,对和他们出生入死的琅琊王忠心耿耿,对他这个在天启城中无所事事的王爷向来不屑。
“其实他比我,更适合做皇帝。”
听着萧若瑾的喃喃自语,胡错杨抿了抿唇,“在王爷忌惮九弟前,九弟对王爷从无二心。”
从无二心。
他当然知道,一手养大的弟弟,他还会不知道吗?可是……
萧若瑾脸上浮现出苍凉的笑意,“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弟弟有了喜爱的女子,有了自己的小家,而后将他这个兄长剔除在外,只想着将来远走高飞。他是因为弟弟才走上这条路的,可这条路还未走到头,弟弟就背叛了他们当初的约定。
他不该是这样的
◎你们既然要弃我而去又何必再来问我这种问题!是你们一直推着我往前走,现在我已经没法回头了!◎
萧若瑾的拳头下意识地攥紧,青色的血管在他枯瘦的手背上格外狰狞,似乎有什么情绪将要汹涌而出。而一案之隔,胡错杨却淡淡地道:“王爷和九殿下要的东西,从前或许一样,但现在的确已经不一样了。”
东方既白说他们同道殊途,就是这个意思罢。
“你我夫妻十几载,缘何成了如今这模样,王爷想过吗?”胡错杨抬眼看着堂上悬着的八相玲珑嵌玉挂灯,她初初嫁进这里的时候景玉王府还是个只有表面光鲜的空壳,如今他们穿得起千两一匹的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