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也就是护龙卫的队长,带着几人上了山将他们带来的三匹马带下山来。要不是临时调走了八人,现在马匹就应该多八匹的。
骡子的还在养伤的老马跑得都不快,陆修寒将他们换了下来。多出的一匹快马之前让村里的木匠多打了板车,这会倒是也可以用上了。
板车上装点不重的东西做做样子正合适,反正她买了不少油布,之后还可以简单地搭个棚子。虽比不上封闭的马车车厢,但棚子搭起来倒也可以遮一遮太阳。
五辆车缓缓走出,每辆车上她都放了足够的水和干粮。照明的问题她也没有忽略,甚至还往灯笼里偷梁换柱,换上了现代工艺的蜡烛。亮度可比老工艺好很多,而且燃烧是时长也翻了三倍。
陆母回头看了一眼上了锁的院子。虽然心里知道自家一家大概是不会再回这里了,但还是忍不住将空空的家里打扫干净。
叶攸宁收得也很干净,柴房的柴一根也没放过。
村里的人并没有走光,还有一些是准备去投奔亲戚。只是村里的人大部分走了,剩下的一小部分就十分不安全了。
黑暗中行人匆匆,大多都是往县城方向去。
之前她还让偷偷潜入县衙的粮仓补充了一万斤的粮食,她当时就有感觉这县城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也没敢多放。如今看来这县衙怕是也不会撑太久,毕竟阿哒掳的大军就要来了,县衙这点人手能干嘛?
这会路上还在赶路的多是远安县的村民,已经在路边驻扎睡觉的都是别逃荒来的难民。大家都朝着县城方向去,只有陆家的队伍往相反的方向去。
有了十三人的打手加入,自然用不着陆修寒自己驾车了。不过作为家里的武力担当,他坐第一辆马车走在前面随时观察情况。
第二辆车是叶攸宁和陆修离,遇到情况随时能跟陆修寒商议。第三辆车是陆母和陆修泽,第四辆是拉满物资的板车,因为很打眼不能放在最后。最后一辆车上放了棉被和衣服,之后天气会不会冷谁也说不好。
每一辆车上有两人赶车,剩下的三人可以在第五辆车里沦落休息。至于换下来的骡子和老马已经被叶攸宁偷偷收回了空间,这会已经在空间里睡着了。
队伍人数不多,但没有人步行走得可比步行的百姓快。走了一大段山道并入官道之后,倒是零星可见有一些同方向的逃荒人了。
天蒙蒙亮时,他们已经走了有二十多里路。本以为逃荒的第一天应该都能这么平安度过,但变故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马蹄声传来,陆修寒立即警觉起来,就连假寐的陆修离也坐起。
掀开帘子观察了一下附近的地形,他指着一条山道:“通知前面,现在就拐进山道去,快!”
叶攸宁被惊醒了:“怎么了?”
陆修离道:“前面如果不是官兵那就是马匪来了。现在路上要是遇到大规模的官兵也是不正常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征兵。”
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纸人,轻轻吹了一口气小纸人就钻出了马车随风飘去。
“你说征兵,是为了对抗阿哒掳吗?朝廷为什么不直接借调兵力,西北的兵力难道不比新兵强吗?”叶攸宁不解。
陆修离拿出一张地图指给她看:“西北曾经是我陆家军的地盘,再我们陆家倒台后皇帝迅速派了自己心腹接收。曾经西北军中的老将不是被排挤就是被迫害,如今的西北军人心涣散能守住西北边境就算不错了。”
叶攸宁挑挑眉,既然皇帝敢这么做那他就应该想过后果。西北军人数最多却不能用,那朝廷养着做什么?
“比起阿哒掳这种的草原部落,凶悍是凶悍但计谋不足,皇帝更怕的其实是西荣和疆域。
曾经西荣被称呼荒蛮之地,后来西荣一心学习东宁文化,如今也有模有样。而疆域地域辽阔,虽然一盘散沙各自为政,但疆域的手段过于神秘又为危险。”
陆修离笑笑:“你现在再看,阿哒掳是不是都显得不那么可怕了?”
叶攸宁点点头,还真是如此。凡事都怕对比,这样一来东宁国竟无兵可调。
所以只能不断征兵吸收新人,可新人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直接上战场不就是一个死吗?
当权者明白这点,但依旧要这么做。皇帝手下倒是还有精兵,可皇帝要维持皇城稳定是绝对不会轻易调走兵力。
陆修离却笑道:“皇帝是没兵可调了,但不是还有各个封地的王爷们吗?不用担心,东宁就算要垮也得有个过程。”
叶攸宁很赞同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