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阁外的院子里,魏玄撸着小猫,凶巴巴地耳提面命。
“你们俩以后离那个小混蛋远点,哪天被炖了都不知道。”
两只猫儿讨好地蹭了蹭他的掌心,把魏玄蹭得都没了脾气。
他把它们俩放进小窝里,还特地垫上了厚厚的被褥,那只握剑染血的手,此刻温柔到了极致,连眉眼都染上了几分笑意。
忽然一阵悉索声响起,魏玄和两只猫齐齐竖起了防备,警惕地盯着墙外的竹林。
竹林内寒风飒飒,一抹身影猫着腰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刚探出脑袋,突然一声尖锐的猫叫响起,一黑一白两只猫突然从墙上扑下来,毫不客气地冲着他的脸挠了一爪子。
那男子惨叫一声,摔倒在地,熟悉的声音令魏玄拔剑的手顿了一下,眉头紧紧皱起。
“怎么是你?”
屋内,几人还因为方才十二那一句话而僵持着。
十二瞥见扶姜那冷凝的面色,心里突突的,扭头小声问晓寒生:“我又说错话了?”
晓寒生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乖,一边去玩吧。”
其实十二说得没错,如果扶姜想查容妍,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去找扶离。
但是烟火大会那一晚发生的事,晓寒生也有所耳闻,虽然扶姜没有明说,但是他能感觉得到,她和扶离之间似乎出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否则扶离不可能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
十四娘却十分苦恼,她很清楚扶姜和扶离的问题,扶离能保持理智,没有把妹妹的死牵连到扶姜身上,已经够体面了。
且不说扶离会不会帮忙,十四娘觉得,扶姜都未必会开这个口。
果然,在短暂的沉默后,扶姜道:“除了九刹楼,还有何处可以买消息?”
晓寒生迟疑片刻后道:“我倒是知道一个,只是……”
十二拧眉,暴躁道:“只是什么你倒是说了,我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
晓寒生无奈,只得道:“其实这个人殿下也认识,就是陈不言的兄长,陈错。”
陈家做的是八方生意,陈错手下的能人不少,走南闯北,势力广阔,想要打听消息可太容易了。
但陈错毕竟是陈氏家主,陈家在京城盘根错节,跟朝廷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扶姜要拿出什么筹码,才能让陈错答应帮她查容妍?
扶姜陷入了沉思。
她倒是不怕跟陈错谈判,只是陈错那只老狐狸,指不定跟钟离越那边还有什么关系,她若贸然跟他透漏容妍,怕是会打草惊蛇。
暂时摸不清陈错的底细,扶姜也只能暂且搁置此事。
谈话结束之时,魏玄正好进来,同时把那个叫叫嚷嚷的小贼丢到扶姜面前。
几人定睛一看,满脸惊讶。
“温二公子?”
温槿疼得嗷叫一声,冲着扶姜骂骂咧咧:“扶姜,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先放猫咬我,又看着你的侍卫打我!”
扶姜眉角一挑,“光天化日之下偷偷摸摸溜进我府中,这就是你的做客之道吗?”
温槿一噎,理直气壮道:“谁偷偷摸摸了?我光明正大翻墙进来的!要怪也只能怪你家的墙太矮了,侍卫太少了,没人发现我而已。”
“少废话。”扶姜问,“你不是跟温行云走了吗?还回来干嘛?”
“你还敢说?”温槿气得一跃而起,“好歹我也帮你救了这大块头一命,那天晚上你竟然见死不救,任由我被温行云那个死变态带走!”
十二黑着脸抗议:“你说谁大块头呢?”
扶姜面不改色:“我们俩的交易已经结束了,我好像没有义务再救你吧?”
“你怎么能这么无情?”温槿不可置信地控诉,“好歹我们俩一起出生入死,并肩作战……”
扶姜呵呵,“那天晚上,你敢说你没准备趁乱逃走?”
温槿心虚地躲闪着她的视线,“我那不是不想拖你后腿嘛。”
“少来!”扶姜冷酷道,“魏玄,把他丢出去。”
温槿瞪大眼睛,死死扒着柱子不肯走,愤怒急切的嚷嚷声吵得扶姜头疼。
“快点把他弄走!”
她不耐烦地下令,几人连拖带拽,屋内吵得跟猪圈似的,阿笙进来时都吓了一跳。
“殿下!”她拔高了声音,总算是制止了这场闹剧,见所有人都盯着她,才硬着头皮道,“那个,温神医来了。”
前厅内,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