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上的谢景郁同样有此忧虑。
对面两人一看就是练家子,那胳膊都快比他们的大腿都还粗了,陈不言这小身板怎么扛得住?
谢景郁偏头道:“等一会你就躲在后面,他们要是打你你就跑。”
陈不言有些紧张,“他们为、为什么要打我啊?”
谢景郁无语,不耐烦道:“反正你跑就是了,不过有我在,他们也打不到你。”
陈不言仍然很慌,因为他觉得谢景郁不太靠谱。
说话间,对面怒喝一声,大步冲上前来,谢景郁即刻迎战,试图在他们逮住陈不言之前将他们解决了。
没料到那两人突然分开,其中一人牵制住谢景郁,另一个人从后包抄,试图袭击躲在谢景郁身后的陈不言。
谢景郁瞻前不顾后,瞧见陈不言还呆呆站着,旋即怒喊道:“陈不言,跑啊!”
跑?
陈不言一激灵,扭头就要冲下比武台时,突然想起了扶姜说过的话,脑筋还没转过弯来,脚步先转了,绕着比武场拼命狂奔。
众人都呆住了,宗弋那瞬间提到嗓子眼的心也高悬不下。
“他、他这是在干嘛?”
看着陈不言跟驴子似的沿着比武场转圈,扶姜不由得发笑。
谁说陈不言傻的?至少他还知道听话。
“不能掉下去,我要和姜姜睡,不能掉下去……”
陈不言嘴里不停地碎碎念,脚下跑得飞快,很快就把身后追赶的人甩掉了。
但是他忘了自己这是在绕圈,也没想到对方干脆就站着不动,等他送上门来。
谢景郁撂翻了缠住他的人,扭头见陈不言埋头朝着那摩拳擦掌、蓄势待发的对手冲去,顿时两眼一黑。
“陈不言!”
“陈不言快躲开!”
“冲上去!”
耳畔传来了谢景郁和宗弋急切的喊声,陈不言却只将那一句平稳而有力的命令听了进去。
“陈不言,冲上去!”
是扶姜。
那一瞬间,凌乱而破碎的过往在脑海中迅速闪现,他想起了幼年时被嫡母责骂,被手足折磨,被下人欺辱,也想起了他掏心掏肺地跟秦钰他们交朋友,却被当成猴子一样戏耍。
是扶姜替他出头,三番两次地保护他,从来没有嫌弃他的蠢笨和结巴。
她说:“陈不言,我需要你的帮忙。”
“陈不言,冲上去!”
他鼓足了劲,在一众惊愕的目光下,如投石般猛冲上前,径直朝着那身材彪壮的学子撞过去。
那学子轻蔑一笑,挺起了如铁般坚硬的胸膛,伸出粗壮的臂膀,轻轻松松便擒住了陈不言。
陈不言僵住了,那些以为陈不言深藏不露的人也僵住了。
有人嗤笑道:“还以为他多厉害呢,原来是个纸老虎。”
楚易激动地大喊:“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踢下去!”
只要陈不言摔下台,这场比赛他们就赢了,他就可以狠狠地打谢玉琅的脸,也能从扶姜他们那里找回昨天丢掉的面子。
楚易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那群人灰头土脸的样子,甚至连怎么羞辱他们都想好了。
然而下一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陈不言反手抱住了那名学子,大喝一声,猛地将人甩了出去。
“……”
死一样的寂静蔓延着。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盯着陈不言,扶姜脸上亦不掩惊愕之色,似是没料到陈不言竟然有如此强的爆发力。
还是宗弋最快反应过来,偏头看着脸色铁青的楚易,淡漠的语气格外欠扁。
“这一局,似乎又是我们赢了。”
三场比试结束,扶姜他们以二胜一,把麓山书院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不止楚易几人,连贺云中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谢景郁脚下生风,搂着陈不言的肩膀走回来,嘚瑟地像只孔雀。
“我宣布,从今天起,陈不言就是我的好兄弟了!”
然而“好兄弟”陈不言压根不稀罕,利落地甩开他的手,径直朝扶姜跑去,小脸羞涩,眼里却闪着期待的光。
“姜姜,我、我表现得还可以吗?”
扶姜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做得不错!”
陈不言乐坏了,若是身后有尾巴,怕是要冲着她摇个不停了。
谢景郁不满道:“喂喂喂,明明我也表现得很好,你怎么只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