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放开我!”
“你们这群强盗!人贩子!”
“救命啊!有人拐卖良家美少年啦!救……唔唔唔唔!”
桑柘吵吵嚷嚷地被带出眠花楼,满口胡话,烦得钟离越直接让人堵住了他的嘴。
钟离越掐着他的后领,那冰冷的手掌宛若毒蛇一样,缠着他的脖子,刺骨的冷令桑柘背脊一颤。
“不想现在就死,最好安分一点。”
桑柘用舌头顶开了嘴里的布,面目凶狠而狰狞,仿佛随时会扑上来咬死钟离越。
“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就算我死了,我也要变成厉鬼,拉你下地狱给我陪葬!”
钟离越放开他,神情冷厌:“北蛮族从不信鬼神,看来你是在大晟待久了,都没了北蛮族的血性了。”
桑柘双眸猩红:“你还敢提北蛮族!就是你害得我国破家亡,只要我活着一日,我绝对不会放弃为我的族人报仇的!”
“你阿爹给你的东西在何处?把它们交给我,我可以给你个痛快,尽早送你下地狱跟他们团聚。”
桑柘不屑地呸了一声,“你做梦!那些东西我都藏起来了,只要我一死,我的同伴就会立刻把东西交出去,让世人都看看,你是多么阴险恶毒之人!”
“一些伪造的证据,你觉得别人会信吗?”
桑柘冷笑:“你给我阿爹写的信,上面还有你的章,你说那些是假的?还有那一枚作为信物的玉佩,还刻着钟离氏的符纹。我再怎么造假,还能造得一模一样不成?”
钟离越眸光微闪,“原来是那些信和玉佩。”
桑柘瞪大了眼,后知后觉自己被套话了,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的小人!”
“省省力气吧,公主府的大刑,你可未必扛得过去。”
钟离越让人再次堵住了桑柘的嘴,把他塞进了马车里,准备取道回府。
这一路都还算安生,只是刚驶入了芙蓉街,前方突然杀出了一拨黑衣人,二话不说便朝着钟离越的队伍砍去。
马车被逼停,桑柘便知晓是扶姜来救自己了,便激动地想爬出去。
钟离越一脚踩在他的背上,昏暗的夜灯下面容似霜,缓缓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
“这么快就来了,看来你的同伴很在意你嘛。”
桑柘浑身一僵,意识到这是钟离越的骗局之后,顿时挣扎得更加厉害。
难怪钟离越没有马上杀他灭口,原来不止是想从他口中逼问出证据的下落,还想拿他引出自己的同伙。
桑柘现在才真的感受到,这位尚未而立之年便牢牢把控大晟朝政的驸马到底有多厉害,同时也对自己的复仇大业充满了绝望。
敌人如此强大,实力如此悬殊,他现在尚且是他人案板上的鱼肉,到底还有没有机会为族亲报仇雪恨?
外面的打斗比钟离越想象中的还要强烈,他掀开了帘子,迎面一支弩箭朝着自己飞射过来。
钟离越偏头,看着那弩箭钉在了身侧的车厢上,目光偏移到那射箭的女子身上,瞳孔骤然一沉。
是她。
那个三番两次搅局的神秘女子。
不止有她,还有十四娘,还有一个操着双板斧的大汉,以及一个相貌平平无奇、书生模样的男子。
他们几人各出奇招,十四娘一手暗器玩得出神入化,片刻间便收割了好几条人命。那大汉力大无穷,下手又快又狠,仿佛天生干杀人的活计,一身的血煞之气无人能敌。
那书生看着稍微弱一些,但他点步之间飞袖撒药,扬起的绿色粉末,瞬间放倒一片。
最惹眼的还是那蒙面女子,明明看着弱不禁风,却像个大杀器一样,在重重包围中穿梭自如。手中的牵丝仿佛与她融为一体,随着她的移动跳着死亡的舞蹈,所到之处血花飞溅,魂命归西。
钟离越拳头一紧,蓦然从马车内一跃而下,同时扬起的袖下甩出了一把软剑,抖着寒厉的光,朝着扶姜杀了过去。
扶姜眼眸冷暗,随手割下了面前的侍卫的头颅,顺便夺下他手中的剑,迎击钟离越。
两剑相撞,一刚一柔,柔却隐隐压过了刚。
扶姜被逼着后退几步,钟离越趁势逼近,将剑下压,剑尾划向扶姜的脖颈,虽没要了她的命,但也断了她一角纱巾。
扶姜动了动酸软的手腕,满眼是掩不住的杀意。
她反手捅死了欲偷袭她的侍卫,同时一个旋身,避开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