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织随手勾了把葡萄,矮小的身影混迹在人群里,听着那些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吹牛炫耀。
“我这玉佩可是白玉阁的孤品,花了我一百两银子呢。”
白玉阁真黑!但这玉佩的成色确实不错。
“这套纯金头面是我夫君给我打的,我嫌它太重了,赶明儿再换套轻的。”
啧,还纯金,她一摸就知道是假的。
“这城主府也忒寒酸了些,这些糕点平日里我家下人都不吃。”
呵,荷包里就装几个铜板就不寒酸了?
“诶?我的玉佩呢?”
“我的金簪怎么丢了?”
苏小织揣着手慢悠悠地往前溜达,而她身后,那群人慌慌张张地东寻西找,哪里还有方才的神气模样?
她正准备找个地方处理一下“赃物”,前路突然被人拦住。
“哐当!”
“哎哟!”
柴房的门被推开,苏小织被丢了进去,摔了个瓷实。
她扭头冲着那两名侍卫怒骂,声音粗哑如男子:“你们干什么?我可是来喝喜酒的,城主府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那两人一言不发,迅速锁上了房门,任凭苏小织喊破了喉咙也无人回应。
苏小织坐在地上,脑袋上盯着几条干草,喃喃道:“坏了,该不会是我偷东西被发现了吧?”
奇耻大辱!
这对劫富济贫的飞天大盗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她立马站起来,拽门无果,又想扒窗。但那窗户上了栏杆,她就是会缩骨功都钻不出去。
苏小织气愤地踹了踹门,盛怒之下也忘了掩饰自己脆嫩的女儿声。
“混蛋!”
门外传来了门锁晃动的声响,苏小织眸光一闪,立即躲到了门后,待那扇门一打开,便跟泥鳅似的钻了出去。
不料后领被人拽住,苏小织再次被丢了回去,啃了一嘴的干草。
“呸呸呸!谁?谁敢动小爷!”
她气愤地扭头看去,目光在看见对面的美少年时乍然呆滞,口水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扶姜俯视着她,眼神略微流露出一丝嫌弃。
“飞天大盗?”
见她如此直白地戳穿自己的身份,苏小织立马就爬起来,用粗粝的嗓子神气地叫嚣:“不错!我就是名动北关、劫富济贫的飞天大盗!”
“也难怪西岩城和曦月城都抓不到你,谁能想到这位飞天大盗竟然是女子。”
苏小织瞪大了眼,“你怎么看出来的?”
跟晓寒生混久了,扶姜对易容术也略有研究,纵使她一身男儿装扮,嗓门粗哑,动作更是豪放,但言行举止中流露出的俏态是骗不了人的。
“少废话,我朋友的印章,赶紧交出来。”
苏小织今日偷的第一个东西就是一块印章,自然记得那玩意儿。
“要我还你也可以,你得救我出去!”
扶姜懒得跟她废话,一手拧住了苏小织意图反抗的胳膊,一手抓住她的腰带,几乎把人倒过来,用力晃了晃。
苏小织被她转得头晕眼花,毫无反抗之力,身上的东西也“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扶姜捡起了其中一个黑色的长条香囊,里头装着的正是曦月城城主印。
把东西收入怀中,扶姜扫了一眼地上的“垃圾”。
“玉佩,金簪,荷包,胭脂盒……堂堂飞天大盗,就偷这些东西?你也不嫌丢人。”
晕乎乎的脑袋在听见她这一声淡定的羞辱后蓦然清醒,苏小织一跃而起,水灵灵的眸子喷着熊熊怒火,冲着扶姜龇牙咧嘴。
“别以为你长得漂亮我就不打你!”
“知道城主府的人为什么抓你吗?”扶姜难得好心告知她真相,“慕容沛的新娘死了,他现在正在抓捕凶手,估计看你眼生,又是独身一人,索性就抓你来当替罪羊了。”
苏小织闻言立马就慌了,二话不说就要冲出去,却被扶姜拦住。
“你干什么?”苏小织气咻咻地瞪她,“东西都还你了,你至于跟我一个弱女子计较吗?”
扶姜漫不经心:“慕容沛要是找不到凶手,城主府的侍卫就不肯撤,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苏小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要牺牲我?”
“你不是飞天大盗吗?这么有本事,自己逃出去。”
她作势就要走,身后的苏小织气愤地嚷嚷:“扶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