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地击碎了他的判断,并为他揭示了一幅绝望的画卷。
“想要阻止他们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冒这个险了。”拉塞尔说,“帝国的军队现在并不是铁板一块,只要你能找到合适的办法,就能阻止他们。”
“老部长,帝国军队从不将刀刃向内,您怎么会让我从军队上找突破口?”王权问。
“孩子啊,人是最经不起时间考验的了,那人所建立的国家、制度呢?难道就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了么?时间是无限的,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我们没人能创造出一个完美的制度。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蚂蚁可以失败无数次,而帝国的制度之堤却只有一次机会。”
王权一怔:“帝国的制度被击溃了么?”
“没有,但帝国一切制度的根却已经腐烂,食腐的恶臭蛆虫正在一点点的蚕食根须,地面上的大树仍然开枝散叶勃勃生机,但这都是假象。当风暴来临之时,参天大树只会比小草还要弱不禁风,依靠这颗大树生存的鸟儿动物们也会死在这场汹涌的风暴之中,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端点星域现在的军队是哪支?您认为那支部队就是那个缺口是么?”
“现在那里的军事由四十九舰队负责,但我可没说过四十九舰队有什么问题,而且缺口这个东西,不是天然存在的,而是被一点一点挖出来的。”拉塞尔拿着啤酒瓶在桌上敲了敲,敲出了一个浅浅的白色印子,“既然那群家伙都敢把舰队指挥权交给戴安娜了,那么这个缺口就一定会出现,因为戴安娜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我和议会的那群家伙太过于了解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了,她可是我亲手教出来的好学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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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放出来了一个恶魔”王权说,“部长,您就真的任由这么发展下去么?比起我去那里,我认为您的话会对戴安娜殿下更有影响力。”
“你可能搞错了一些事儿,我可从来没说过我要阻止他们。”
“那您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王权的情绪有些低落。
“你知道么,人类就是这样一种生物,撒下的谎会用更多的谎言来掩盖,犯下的错误也会用更多的错误去挽回。你有你自己该走的路,不论道路的尽头是什么,那都不应该是我该去思考的。一个完整的真相是不能作为牵线木偶的那些绳子的,而如果我想要利用你,我必定会欺骗你,那么最后的因果一定会反噬到我自己身上。”拉塞尔长叹,“帝国也有它自己的命运,在时间的长河中,谁又说得清什么呢?”
拉塞尔长期以来都知道王权的性格,对于他来说,比起戴安娜,王权其实更像是他的孩子一样。从他见到戴安娜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想过要把戴安娜当成一个后辈,他并不后悔他当年的决定,因为他在戴安娜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王权是一个孤儿,他第一次见王权的时候是在一场暴风雪中,王权的父亲拖着残缺的身体,把这个孩子交给了他,尽管他连那个男人的名字都叫不出来。他很忙,内务部的事情太多了,他还要负责戴安娜的保卫工作,所以那个婴儿也只能孤独地在孤儿院长大,虽然帝国孤儿院的福利很好,但生在帝国这样的国家,无能就是最大的罪名,万幸的是,王权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或许是感情的作祟,他对王权似乎有种亲情补偿的舐犊之情。
正因为如此,他更加不会把自己的立场强加给这个不惑之年的“孩子”,那是他对自己孩子的爱,他一身未娶,积压深藏的感情需要一个释放的出口。
“王权去吧,去做你自己的英雄!你不欠这个国家什么,也不欠这个国家的人民任何东西。”拉塞尔轻声说,“我希望自己能做你的北极星,指引你,照耀你。我现在没这样的想法了,我没有那个资格,也没有那个权力,你应该为了你自己的信念去奔跑,即使那是万丈悬崖。我已经老了,说不定哪天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了,你不应该待在我的身边。我失去了我的人生,我的第一个学生现在也困在了那座名为‘执念’的囚牢,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踏入其中。无论结果如何,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去往星海的彼端,为这场闹剧画下一个你:()死亡行走:帝国的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