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说道:“我可以放了你甚至为你澄清,就说案情查清之后你并未和科举舞弊案有关系。
但是你母亲要去崔家说清楚,说你已经看中了别家姑娘很快就要成亲,不会娶崔令棠。
给你母亲写封信吧,我的人会送去。”
“你果然是因为令棠才这样对我!你卑鄙!”
“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沈川爱慕崔令棠已久,我发誓会娶她为妻!
你又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竟然敢抢起我的女人来了。
还要,不要称呼她为令棠,称呼她为善-仪-郡-主。”
沈川一字一顿说完,晏淮安面色灰败至极,他确实没有办法。
他此刻才刚进入官场,羽翼不丰,若是此刻折翼,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定国公府沈家百年世家,开国勋爵,圣祖爷的时候就有从龙之功。
沈川的母亲还是清河郡主,是端王的亲生女儿,和宫里太后的关系也不错。
他一个刚刚考上功名的小小翰林根本没办法和二品锦衣卫指挥使斗。
他不能冒险,也不能因为男女私情放弃自己的功名和前途。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不再是人人艳羡的探花郎,下半辈子只能带着污名活下去。
母亲将会用何种失望透顶的眼神来看他?
他不能从云端跌下去,他十年苦读花团锦簇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功亏一篑。
晏淮安的眼神也变了,不再清和儒雅,而是充满恨意,“沈川,好,我答应你,送信给我母亲。
我也不会再试图娶善仪郡主。
你满意了吗?”
“满意。识时务者为俊杰,果然晏翰林还算是识时务,哈。”
一封信从锦衣卫诏狱送了出去,送到了晏淮安的母亲晏大夫人手里。
那信上没写什么,只写了请母亲去崔家和崔大夫人说明,儿子已经另有心上人,无意娶善仪郡主崔令棠,不会和崔家大房做亲,在外头也要澄清流言。
儿子就有救了。
送信的锦衣卫把信用一个飞镖扎进了晏家庭院的木柱子上。
晏大夫人本来是送了急信给浙江老家的丈夫和族老,还有在外地当官的小叔子和大儿子,更是舔着脸去京中有些关系的人家走动,想要救小儿子。
可是人家听到是锦衣卫抓了儿子,直接主家都不露面,见都不见,晏大夫人都快绝望了。
她惊才绝艳的小儿子难道就要这样被毁了吗?
晏大夫人痛心不已。
这时候收到这封信,晏大夫人才缓过一口气,儿子还有救,只要去崔家说明儿子无意娶崔令棠。
儿子无意娶崔令棠。
晏大夫人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突然,她明悟了。
那日她见到崔令棠那张冶丽的脸,唇若朱丹,国色天香,就知道是张招灾的脸。
还打算让她嫁进晏家门后就好好管教,让她修身养性,拘着她让她少出门呢。
崔令棠已经来京城住了一年,少不得有哪家大人物已经看上了她,所以才给儿子下套呢。
晏大夫人大呼懊恼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心软听了儿子的话去那崔家提做亲的事。
这不是害了儿子吗?
红颜祸水啊!
如今儿子身陷北镇抚司的诏狱,生死难料,必须要按信纸上的话去做,儿子才能活下来。
晏大夫人气冲冲去了崔家,然后对着崔夫人说道:“崔大夫人,您女儿若是有什么其他高枝,怎么不早说呢?
我们晏家也不是那等没眼色的人家。
如今我儿都陷在那牢狱里去了,都是因为肖想了他不该想的女人,要我说是活该!
前几日我到府上来提做亲的事,您就忘了吧,当我放了个屁,我们晏家不敢高攀善仪郡主!”
晏大夫人说了一通阴阳怪气的话也没等崔夫人回应,说完就走了,把崔夫人气得心肝肺都疼。
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个老虔婆她说什么呢?
她儿子陷在那牢狱里关我们家什么事啊?有病!
来我们家发疯来了!
以为谁稀罕和他们家做亲啊?天天就是探花郎探花郎挂在嘴边!
我们大晋朝有史以来也不是只有她儿子一个探花郎!”
站在崔夫人身后的崔令棠却是神色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