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渗出几滴冷汗。她脑子已经有点混乱了,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停下吧,没人会听你的,你不会成功的”,她除了颤抖已经做不出其他的动作了。
那名仆人轻哼一声,连瞟都没有瞟过来一眼,他最讨厌的就是废物和怂货,当然还有深陷恋爱无法自拔的蠢女人。在他看来,伊尔朵已经快全占了。
“你不打算听她的吗?”
国王的脸上是略带慈祥的笑容,虽然现在已经变得有点僵硬,像是装出来的一样。但瓦伦却不能把国王的笑容当真,哪怕之前国王一直陪着他们嘻嘻哈哈的。
“不,不了,我是说,我没有听清。”
国王如鹰一样的眼神盯得瓦伦直冒冷汗,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开始激动了起来,说起话来又变成了一个结巴。
“别紧张,你想起来我和你说的话了,对吧?”
国王拍着自己儿子的肩膀,歪着头,两只深藏在眼眶的眼睛幽邃得像能看透人心。他现在就像是诱惑亚当夏娃的那条毒蛇一样,循循善诱着一旁抖若筛糠的瓦伦。他在期盼着一个回答,一个他所认为瓦伦应该会做出的回答,国王一向没有耐心,哪怕是对待孩子,也一向是有限的。
“是,是的。您说过,要识得好歹,在您为我们好的时候我们应该听。”
“还有呢?”
“还有,额,如果不识好歹,您就教我们什么是好,什么是歹。”
“所以呢?”
“您对我现在的态度就是好,我不想,不想,不,不是,我知道什么是歹了,您不用教我了,真的,求您了。”
瓦伦越说越快,最后一秒还很迅速地改口了回去,不想给父亲留下任何把柄。他想起来之前父亲的一个受宠的小情人耍横,劝了几次都没听,最后国王亲自出马劝了几句,不过好像没什么用,然后下一天那个小情人就成了河流中一具肿胀的浮尸,没人知道是谁干的,至少没人敢说。而且还有传闻,那具尸体的眼睛哪怕泡在水里都张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像是生前遭受了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样。那可是瓦伦小时候的童年阴影,明明前两天才被那个女人抱着玩过,结果几天后就成了那副模样,而且他还偷偷看过那具尸体,虽然没有看到传闻中的死不瞑目的脸色,但还是吓得他几天都睡不好觉。再加上之后总是会莫名死掉的人,瓦伦把他们全算在了国王身上,对其更加恐惧。他去领兵,去做个好人......很大程度是因为想要远离、躲避国王这只躲藏在阴影里的怪物。
在门口的时候,瓦伦就越想越害怕,父亲的行为真的很反常。随着他不断结合之前的经历和父亲的教诲(威胁),他的害怕逐渐达到了顶点,但又不敢破门而入,想走又害怕伊尔朵出什么事,也就用害怕父亲秋后算账的理由心安理得地留了下来。但当里面的惨叫传来,瓦伦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自己是国王的亲儿子,豁出去应该大概至少能换伊尔朵一条命,所以他就一脚踹门进来了,只是结果有点让人过于尴尬而已。但当他想明白了之后,也就没什么了,国王真想杀他们早就动手了,才不会陪他们在这里唱白脸。只要自己真的按父亲说的做了,应该就没有人会受伤,一切都会如父亲说的那样,一切都会被办好,哪怕是来势汹汹的北地人也一样。至于原因和理由就不是他该想的了,好奇心害死猫,那么多惨死的猫已经足以让瓦伦明白这句话的道理了。
“好,既然你都懂了,那我就放心了。你带着她走吧,我就不送了,之后记得,自己不是格伦王国的大王子,你想做别的什么人都行,钱,找那家伙去拿,别想要太多,你不一定能拿得稳、保得住。”
国王指了指一旁待命的仆人,对方点了一下头,等了一下,然后把头靠了过来,对着国王说了一句话。
“您忘了面具。”
“哦哦哦,对,我把这茬忘了,人老了啊~”国王眯着眼笑着说道,眼角起了不少鱼尾纹,就像是人老了发现自己逐渐健忘的那种尴尬和无奈。
瓦伦没有在意父亲突然的悲春伤秋,只当是他自己健忘的托词,毕竟他父亲也没七老八十,反而刚过壮年没多久。但看到国王把脸皮揭了下来,露出下面满是褶皱、须发斑白的脸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是真没见过这样诡异的情景,身体也不知不觉往后退了几步
“拿着,自己带上,捏一个自己喜欢的样子,和现在有区别就好,应该还能用十几年,失效了记得再把面容自己整整。你什么都不用管,过好你的二人世界就好。记住,好奇心害死猫,你知道的,你要学会识得好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