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猝不及防,一下子仰面摔倒在九曲夫人脚下。
这一跤只摔得他晕头转向,他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那水兽又一下子向左急拐,张道陵又是侧身摔倒。九曲夫人强忍着笑,伸手将他提起,放在长椅上。
张道陵这才回过神来,忙靠着椅子背紧挨着轿子坐定,他面色讪讪,耳边却是九曲夫人再也忍不住地咯咯娇笑之声。
似龟非龟的水兽急行了一段时间,速度竟然慢慢地降了下来,身子逐渐地向上浮去。随着轿子轻微地一震,已经出了水面。张道陵透过轿子帘,向外望去,但见前面黄河之水水势平稳,形成宽阔的水面,水面两边都是悬崖,高处的巨石好像就要掉下来似的。
河水两岸是一层厚厚的冰凌,水兽则托着轿子在中间逆流急行,将迎面的水流激荡而起,开成白色的水雾,罩在轿子四周。
水兽又前行了一里路,张道陵隔着水汽,远眺前方,忽然发现前面出现两座大船,临进来看,才看清是有两块大小不一的梭形的巨石,巍然屹立在巨流中,形成两个河心岛。
大岛长约百丈米,宽二十多丈,高出水面约三丈,小岛在位于大岛上游三丈多远处.仅二十多丈长,二岛迎着汹涌奔腾的泥流,昂首挺立,任水日夜冲刷,终年不没。
水兽此时径向那座大岛游去,不一会,便来到了岸边,它寻了个半入水的平整礁石,将壳与其平稳对接好后。
在轿子里始终半眯着的九曲夫人,突然起身道:“到了,走吧。”说完起身而行,出了轿子。
张道陵忙跟在她身后,从水兽壳上走上礁石,来到岛上。只见脚下全是的灰绿色砂岩,脚踩下去坚硬无比。心想怪不得此岛能在滔滔河水中屹立不倒,想来是全靠自身坚硬才致。
九曲夫人有前面走了几步,忽又站定,望着前面的小岛瞧了一会,一朵巨大的白色浪花正自水面消失。
张道陵在她后面默然跟着,见九曲夫人一身白衣,有如凌波仙子般,在水汽弥漫的岛上站上,衣裙在风中摇曳,直欲乘风而去。
九曲夫人突然说道:“这里就是孟门山。”
张道陵听了,忍不住道:“孟门山,这不就是个岛吗?”
九曲夫人听他有此问,笑了笑,解释道:“此岛与前面那座小岛原为一山,因此阻塞黄河水道,引起洪水四溢,大禹治水时,把此山一劈为二,导水畅流,这里才成了两座岛。”
张道陵听了,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说呢,这两座岛身处于急流当中,若不是大禹劈开泄流,否则这么大的一个岛,在黄河急流的日夜冲击之下,早就被水冲刷没了。”
九曲夫人听了,俏脸一板,冷哼了一声,面带不屑地道:“井蛙之见。”
张道陵只是就事论事,随口说了下,不成想九曲夫人对他的话竟然嗤之以鼻,不由地一呆,心下有些不悦地道:“唔,贫道孤陋寡闻,还请夫人指教。”
九曲夫人用脚踏了踏脚下的岩石,冷笑道:“水流之力,久而弥坚,纵大如山石,在水流久冲之下,时间长了,也会变为沙砾,时间短的,也尽成为鹅卵石,你活了这么大,怎么这点道理也不懂。”
张道陵听九曲夫人所说,正是自己刚才说的意思。她既然说的和自己的看法一样,可为何又反驳自己。现在听她言下之意,竟还有未说之理,他天性好学爱问,当下也不理会九曲夫人的讽刺,诚恳地道:“还请夫人指点迷津。”
“哼,此事说来话长,你可知大禹之父为谁?”
张道陵想了想道:“我在史书上看到过,尧帝时期,天下发了大水,大地一片汪洋,百姓是民不聊生。于是尧帝命大禹的父亲鲧负责治水,但鲧治水只采用堵法,四处筑堤堵水,可是上天又连年降大雨,鲧费了九年之功,天下仍是洪水泛滥,到了舜帝时期,被舜帝以治水无功有过杀之。”
九曲夫人听了,呵呵冷笑了几声,这才说道:“你们人类的史书,向来是为尊者讳,而最爱污蔑败者。幸好你遇到了我,才不至于被继续蒙骗了。哼,此洪水也不过是天地一劫而矣!想当初,天地初开,诸位大天尊,无论是道祖,还是佛祖如来,不是尚未出生,便是未证果位。那时天地间也没有六道轮回。天下四大州中,人的寿命长达千岁,短则百岁。天下间的灵根仙草也处在自生自灭状态。是以那时天下能人纷纷辈出,除了极少数的圣人如伏羲、女娲、轩辕等修至大罗金仙的境界外,大多数能人并未参透天地之秘,未达到得长生不死之境,但是个个都具有神通。鲧为轩辕皇帝之后,也悟得五行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