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切成一块块的话,你还是会吃的。”
陈聿瞬间捏紧了台面,指甲用力到发白,他心脏有些梗塞,还带着一些酸涩,他知道那是他被触动了。
他不相信。
怎么有人能做到把那么细节的事情记那么清楚记那么久。
如果有人突然问他,你不爱吃什么,他自己一时之间,都没法说出个大概。
聊天之间,汪绝剥好了番茄的皮,一个个看起来茸茸的,“哦对了,番茄如果不切小块不煮烂,你也不喜欢吃。”
暖黄敞亮的灯,煮面条的水咕咚咕咚沸腾着,向上冒着热气,汪绝切番茄时“咔哒咔哒”的、有规律的声响。
陈聿托着脸看了一会,忽然垂下眼睫,勾起嘴角,很短促地笑了一下。
汪绝把番茄肉都盛进碗里,满满一大盆。肉沫是绞好的,接下来只用煮酱,再把鲜面条下进去就好了。
很香。
汪绝背对着他,围裙的蝴蝶结打得很丑,陈聿看着,又想起来了,这还是他教的。
番薯干也不能说手笨,至少长大的汪绝手挺巧的,大概是小时候营养不够,脑子转得慢慢的,手脚也不协调,打个蝴蝶结教了好久都不知道怎么绕。
被他戳额头了,也不反驳,只木着脸看他。
最后只能用傻瓜方法,带子对折,交叉,翻过,系紧。
“开吃。”汪绝把两碗面放到吧台上,他也拿来一张椅子,同陈聿面对面坐着。
不仅卖相好,味道也好,陈聿食指大动,不一会就解决了一碗,起身去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汪绝问:“哥,那你明天是去上班了?”
“嗯。”
汪绝也没有嚷着要陈聿待在家里,两天没去明寰,估计堆积下来不少需要当面谈的工作,陈聿会很累的,不过一些可惜的小情绪还是在所难免。
他一边觉得两人现在能够住在一起就很幸福,一遍又忍不住贪得无厌地想更多和陈聿在一起。
如果他和陈聿是具连体婴就好了。
“那哥哥,你明天下班有空吗?”
陈聿抬眸看了他一眼,“待会让二秘发你行程表,怎么?”
汪绝吃了两碗,他放下了筷子,看着陈聿笑了下,“没什么,想带你去个地方。”
没想到,刚好那么巧,就明天晚上行程是空的,之后从后天到下周一四天,都有饭局。
汪绝把碗收走冲了下放进洗碗机,陈聿跟着把筷子放进去。
“那我明天来接你?”汪绝说,“你和一秘讲一声。”
陈聿点了点头,“好。”
转眼间,来到第二天傍晚。
明寰的停车场需要是员工才能开进去,因此汪绝只能大摇大摆地停在门口。
三助托了下眼镜,“所以不用一秘送的原因是前一秘要来接吗?”
现一秘危机感大爆发:“什么?你是说他要来和我抢回工作!我不要啊!”
陈聿上了副驾驶,扣上安全带,“去哪里?”
“很近。”汪绝说。
确实很近,拐几个弯就到了。
陈聿看到右侧是一家刚装修完、还未开业的门店,他有所预感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汪绝停好车,“一直在准备,进度加快的话应该是在哥哥不要我的那几个月吧。”
陈聿没理他的阴阳怪气。
门店一眼望去,非常宽敞,全玻璃展示,能清楚看到里面的构造,占地面积大概有四个教室那么大。
所有墙面都刷上了淡淡的蓝色,很清新的那种浅天蓝,让人看着就心情好。
天花板上,挂满了像风铃一样的东西,绕了一圈,凑近一看,是汪绝把窗台那些伸懒腰猫、撅屁股、流水猫串了起来,很可爱。
汪绝打开锁,替陈聿推开门,“哥,进来看看。”
左边贴墙做了一整面柜子,陆陆续续摆了些陶瓷,两排长木桌,估计是将来给顾客上色的,整体装修得非常s风,很适合拍照,完美贴合当代年轻人的打卡出片心理。
汪绝说:“除了让顾客体验做陶艺以外,我还想卖一些小摆件,十块到几百的都有,也有大件的作品,那些会贵些。”
继续往里走,汪绝再推开一道玻璃门,距离工作室二十米的地方还是一个小店面,中间则是露天花园,一半草坪,一半小石子,还放了几套遮阳伞和露营椅。
天气好的时候,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