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不需要太好,不需要做太多事,平白无故,就会被人牵挂想念。
这和贯穿了杨乘泯童年少年两个时期的固有思维不太一样。
早上五点,杨乘泯喝完咖啡,把给陈牧成留的早餐放进微波炉,准备走了。
路过陈牧成的房间,房门没关好,乍泄了一点缝隙。空调冷气丝丝渗出来,杨乘泯上前关严实,无意透过那个缝隙远望了一眼。视野有限,窗帘遮光,昏暗的房间里一节清瘦的脚踝垂耷在床边。
然后陈牧成大概是翻了个身,杨乘泯紧跟其后窥见被子松松掉下来。
冷。杨乘泯轻手轻脚,置身进去的第一个感受。瞧了下,温度18。然后是陈牧成。
一套睡衣,短袖睡得皱巴巴,裤子睡得往上走,一条腿露出来,堆得跟没穿一样。
手脚大开,四仰八叉。
杨乘泯盯了一瞬,先是注意到他不自觉抓腿的手,随后才捡起被子往他身上一扔。
“干嘛啊?”陈牧成被砸到,在这时醒过来。辨出按遥控器的动静,脑袋往床边一放。嗓子没醒,对着视线里的身影黏黏糊糊地喊:“别调太高,我热。”
话音落下,想起什么又问:“几点了啊?”
听到是五点,慢半拍地哦了一下:“你走这么早啊。”
“我送送你。”他眼皮吞眼珠子,困得蔫头耷脑,还要硬撑着回那个神。杨乘泯说不用,又神志不清地把手抻进枕头底下摸手机,固执地给杨乘泯看。
“我本来就想送你的,我定的六点的闹钟。”
空
戛然而止,陈牧成的记忆就到这儿。再后来,杨乘泯说了什么,杨乘泯什么时候走的,陈牧成就没印象了。他没起来。让杨乘泯等他换衣服,但他头一倒,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中午十一点了。太含混了,杨乘泯也是影影绰绰的,陈牧成甚至以为那是个梦,坐着发了好一会儿呆,注意到空调温度从18跳及24,才确信不是梦,不情不愿地接受了杨乘泯已经走了的事实。
杨乘泯不在。第一天。陈牧成吃了杨乘泯留下的早饭以后就没兴致吃东西了。后来太饿,拿出了冰箱里剩下的半个西瓜。这次没有杨乘泯给他一勺一勺挖出来,陈牧成觉得西瓜味道变了,一点也不甜。
第二天陈牧成叫的外卖。红烧小排很难吃,不如杨乘泯炒的小青菜。
陈牧成不太谨记杨乘泯的话,除了在给自己上药用心,到第三天,他才开始落实杨乘泯交代他的那些事。
扫地,拖地。不大的两室一厅,走两步就往沙发倒,干两下就歇十分钟。还有通下水道,陈牧成又没干过活,他怎么知道下水道怎么通,水管反上来的味道也很难闻,陈牧成甚至想找个家政来给他干。想了想,杨乘泯说不能带人回来。遂罢,垮着脸一万个不情愿和这些活儿作斗争。
陈牧成那天太烦人,杨乘泯为了甩脱他那股黏人劲儿还是道了声他要去哪。洛山下面的县城里一个叫下南村的地方。陈牧成闲来无事查了查,不远,倒车下来大概一个多小时。好奇是好奇,陈牧成也没那么拎不清的头脑一热就去找杨乘泯。
但他对杨乘泯离开三天既不给他发消息,也不给他打电话的行为很有意见。他那股死要面子的别扭小性子又发作起来,单方面认为这是一场博弈,不想先败下阵,故意忍着,以同样的态度对待杨乘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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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第四天,刘澎组了个局叫陈牧成出去,陈牧成最后喝高了跑出去给杨乘泯打了个电话。杨乘泯没接。睡觉前杨乘泯回给他,陈牧成先是挂了,装了十分钟没见杨乘泯给他打过来,又给杨乘泯打了过去。
他气焰不减反增,在高度酒精的加持下更加横冲直撞,厉声质问:“杨乘泯!你怎么这样啊!”
连名带姓,来势汹汹。并不是最初那股他还未叫他哥前,和他生疏下的退路。而是郑重又严肃,和强硬,毫不畏惧地忤逆。
这人常常肆意过头,脾气莫名其妙就有,莫名其妙就发。杨乘泯把灯关下,准备睡了。又看一旁那张床上同事的手机还亮着,想了想,没直接挂,坐在床边问:“哪样?”
陈牧成掰着手指头,一一列举他的前科罪证:“走了四天,一条消息都不给我发,不问我吃的什么,不问我干了什么,还要让我先给你打电话,我挂了也不给我打过来,还要我再打过去。”
不太对劲。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有种朦朦的,口齿不清,大着舌头的醉感,比上次在陶南意家楼下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