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衣服,套了一件外套出门了。
晴初霜旦,但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陈牧成这次没有打车,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来走去杨苍家的这条路。
杨苍这个人总是自在逍遥,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今天是工作日,陈牧成敲门的时候,他也才刚刚醒,姿态惺忪,没有一点要着急赶着上班的架势。
穿着睡衣,嘴里塞着牙刷。因为罗清去世这件事,开门看见是陈牧成的时候,倒是很意外地挑了下眉。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陈牧成干什么,陈牧成一脚从门缝里挤进去。
他和他相对着堵在门后,不跟杨苍绕来绕去的兜圈子,反而面色平静,长话短说:“我要你之前拍的照片。”
“你给我妈看的。”陈牧成说:“给我一份。”
杨苍差点以为他听错了,毕竟这可不是什么能摆在台面上见人的体面,正常人避都还来不及避,干什么也不可能上赶着来凑。
但他吐了嘴里的牙膏沫出来,陈牧成还站在门后那个位置,没动过一点没挪过一步,整个人肃然着看他,浑身上下,有种杨苍说不上来的冷静与坚执。
“我知道你有备份。”杨苍那只猫认出陈牧成,在陈牧成脚下喵喵叫地撒娇,陈牧成依旧神色不改意志不动摇地重复道:“给我一份。”
“你要我就给?”因为这种趋近命令的语式,让杨苍格外不爽。第一时间没有顺势去发问他要那些照片干什么,而是不紧不慢地在吧台冲了杯咖啡,扯出个冷笑,“派头不小,谁给你的胆子来使唤我?”
陈牧成还要更要紧的事要做,不想跟他浪费时间瞎掰扯。他走过去,停在杨苍身侧,眼神不知道盯在哪个点上,有点空茫,有点恍惚,有点失神。最后他聚集过来,视线定在杨苍脸上:“你把我妈害死了,你解恨了吗?要是没有,我帮你。”
杨苍觉得陈牧成奇怪。就像陈牧成说的,他确实是因为罗清的死如同抵消了什么一样没再去刻意找过杨乘泯的麻烦。
按理说他不再去为难杨乘泯他和杨乘泯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这应该是陈牧成最想要的,但现在他又来找他提这些是什么意思。他说什么?说他帮他?他帮他什么?帮他解他对杨乘泯的那点怨恨?
他这副模样比上次他来找他问怎么样才能让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