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个时辰的楼船上。
目力可及的地方,横七竖八都躺满了人,尽皆七孔流血,无一分生气。
隆正桐目光四扫,那道预想中的白光,迟迟没有出现。他转着弯钩刀,一步一步地往前探,口中喃喃道:
“都死了,但带头的跑掉了。”
陈芝彪摸了摸几个人的体温:“刚死没多久,龙哥,这……这是什么回事?”
“用完的东西就丢掉,这算是他们的家训了。”隆正桐一边说,一边走到船边,向远方眺望,神情没有一丁点放松。
陈芝彪跟了过来,也看了过去:
“龙哥,他们还有人?”
隆正桐沉吟了片刻,说道:
“人命,他们觉得不值钱是很可以理解的,但这四架船,四块晶石核心,可都是放得上台面讲价的货。”他顿了顿,“这预设好的漂流方向上,估计会有人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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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芝彪只是想了半刻,立即就说道:
“龙哥,无论怎么样,不能再往下打了。”
隆正桐沉默,没有回话。
“要打什么,我们都可以打,回大磡岛,重新组织人马,我们来真的,有的是机会!”陈芝彪看上去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什么话都可以往外吐,只要隆正桐不再疯一样地往前涉险。
隆正桐的呼吸很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
心跳却是一下一下地缓慢了下来。
他转过身去,坐了下去,用白布慢慢地将弯钩刀卷了起来:
“对,来真的,我有的是时间。”
……
隆正桐带过来的人,都是极有经验的海员,只花不到两炷香,就将黑羽楼船上的尸体清理了干净,控制了这三架经过荷兰东印度公司核心技术改造的楼船。
在这退去的时候,一直精神紧张的陈芝彪,才算是露出了一点轻松的喜色
几架船,对‘海芝帮’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但荷兰人的核心技术,连朝廷都没有得手过。
在交易上,半年前,福州巡抚李延机甚至亲自去过西域协谈,都未曾让东印度公司松口,售出半架铁甲战舰。
而在以往那些或大或小的冲突之中,那些西域来的威力最大的战舰,总是畏畏缩缩地呆在远炮区。同时航速调整,远超东土各大制造局的制船技术,这使得俘虏变成了绝不可能。
而现在,一架福船追过去,足足拉回来了三架完整核心动力的楼船。
陈芝彪认为,这对于海芝帮,是天大的收获。
东土鲁班门虽已绝迹,但有鲁班术的匠人却大都隐于朝,隐于市。借助他们的力量,把东印度公司的东西控制到海芝帮手中,未必完全是天荒夜谈的事情。
陈芝彪正想着之后的筹谋,突然身后,一个海员轻轻地拍了他的背一下。
“彪哥,你看看这东西,龙哥叫我给你也看看……”
一件信封,一块印着‘旦’字的木牌。
阿彪心头微微一颤,接过了信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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