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冷笑。
呼衍颛吩咐阿夏:“给汉家女沐浴,等太阳升起,湖边的祭祀仪式就要开始了。”
阿夏指挥其他奴仆们从帐外抬进木桶,热水被倒进桶内。
女巫念念有词,过后先是把诸多花瓣撒进,泡制圣水,随后点缀一些草叶,最后抓一把黄土,用手搅匀。在所有的程序完结后,女巫把目光望向呼衍颛。
呼衍颛点头:“好了,开始吧。”
女巫走向雁儿。
呼衍颛看一眼出了偏帐,阿夏跟随走出。
帐外,呼衍颛神情冷漠地站在离穹庐不远处,帐内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
雁儿紧张的声音:你们要干什么?
女巫的声音:就是给你洗浴呀,还能干什么。
雁儿的声音:洗浴后要我给你们匈奴人当老婆?
女巫的声音:你想多了,怎么会。
雁儿的声音:你们别撕扯我的衣服,滚开……
呼衍颛在帐外听得哑然失笑:“到底还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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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夏也在笑:“她想美事呢。”
过了会,偏帐里,雁儿冷冷地望着女巫说:“你们非要逼迫我给你们匈奴男人做老婆,我就去死。”
女巫发笑:“怎么可能,你放心,不会的,到时你就知道了。”
雁儿动手宽衣:“也好,我自己来,临死前把自己身子洗干净了好上路。”
女巫与服侍雁儿的奴仆们交换了一下眼神,走出了偏帐。
出了偏帐的女巫走到呼衍颛跟前。
呼衍颛问:“给她开始沐浴了?”
女巫说:“禀告阏氏,开始了。这汉家女皮肤可真好,细腻得就像白玉一样,光洁无暇。她以为给她洗干净了要她嫁男人呢,嚷着要去死。”
呼衍颛说:“在咱们这里再细腻的皮肤要不了多久也会被风沙吹粗糙了。你在这候着,我去湖边了,祭祀已经开始了。等会等她洗好了,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女巫回应:“是,阏氏。”
在下人的簇拥下,呼衍颛往湖边祭祀台走去。
就在呼衍颛走后不一会,莫都大王子和兰诺从偏帐外不远处步行走过。因今天是祭祀日,所有的响动都停止,也没有骑士飞驰,草原上一片安静。
路过了,莫都扭头往偏帐那边看。
兰诺问:“大王子,还真拿活人祭祀?”
莫都不言语往前走去。
兰诺走过了还在回头。
此时的湖边,水面上光团反射,耀眼,芦苇泛青。岸边的祭台上,摆满了各种供奉品,牛头、羊只、活鸡,琳琅满目。
萨满大巫师正在做法。
草地上,男女老幼,跪满了虔诚的匈奴人。大巫师摇着法器,念念有词。一年一度盛大的祭天仪式正在进行。
祭祀从天不亮就开始,主要由巫师们按规定的步骤进行必要的操作,到后半部分包括子民、王爷、以及大单于、阏氏们陆续到场。此次因有祭天女,所以这个环节放在了最后。
此刻,在后庭的偏帐内,雁儿坐在冒着热气的木桶内洗浴,裸露的手臂搭在桶沿,白净、细腻。
女奴在边上服侍。
雁儿闭着眼睛,热气缭绕。温热的水中,花香扑鼻,腾腾热气中,身子虚弱的雁儿睡着了。
奴仆甲说:“她可真行,居然能睡着。”
奴仆乙说:“这几天她就没好好睡觉,只喝些牛奶,能挺下来真不简单。”
一女巫发话道:“时间差不多了,该让她出浴了。”
奴仆甲走上前轻唤:“喂,你醒醒,醒醒。”
雁儿睁开了眼睛:“多好,真希望时光能停止转动,太阳不要落下去,月亮不要升起来,就这样一觉睡过去,永远不再醒来,该多好。”
女奴仆们在笑。
雁儿从水中站起,带起的水花晶莹剔透,洁白的脊背挂满水珠。
偏帐外,等候中的女巫师在地上来回走动。
四个魁梧的匈奴青年男子走了过来。
一青年问:“怎么样,时辰差不多了。”
女巫师回应:“好了,正在给她打扮。”
偏帐里的雁儿着一身崭新的汉族服饰,虽谈不上华贵,但对比穿袍服的匈奴人来说已经很漂亮了,就是她的脸色很苍白。
奴仆甲说:“你咋出这么多汗?”
雁儿不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