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在沉沉黑夜里。
次日一早,贴身侍女急匆匆走进椒房殿,禀报:“皇后,张太医昨天夜里跑了。”
皇后大惊:“这该死的!皇上马上就要西巡回来了,这如何是好?他的家眷呢?”
贴身侍女说:“去找了,听说皇后召见他的当夜就不见了。”
皇后咬牙切齿:“看来他早就不和我们一条心,我说这几天紫芙怎么越来越精神了。”
贴身侍女说:“可不是,给她下的药根本就没起作用。”
皇后怒斥:“多嘴。”
贴身侍女自知失言,吓得自己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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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脸色愈发阴沉。
略知内情的人都明白,皇上就要回来了,个个胆战心惊。他们清楚,一场暴风雨就要降临了。
果不然,当汉皇回宫后,知悉内情雷霆大发,宫女们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你干的好事。”汉皇怒容满面。
皇后狡辩:“陛下,我没有加害紫芙。”
汉皇哪里肯信:“当年朕年少,受制于人,几近如履薄冰。你是朕的皇后,理应和朕一心才是。可你仗着太皇太后,在后宫飞扬跋扈,也学得咄咄逼人。你的贤惠呢,你给嫔妃们的榜样呢?你大兴巫蛊之术,徐才人被你嫁祸,还有当初紫芙的弟弟平阳被你陷害,进而你又威逼张太医给紫芙下慢药,这就是你身为皇后的德行?你可知道,紫芙肚子里还怀着朕的皇嗣。幸亏张太医良心发现,没有在草药里下害,连夜逃命去了。你,你简直……”
皇后胆怯诡辩:“陛下,不是这样的。”
汉皇怒目圆睁:“不是这样又是哪样?你原本该母仪天下,你对得起‘皇后’这一称谓吗?”
皇后战栗:“不是的,皇上。”
汉皇咬牙:“莫非朕诬陷你不成?每一桩证据都在此,你还想抵赖?你把一个医术高明的太医居然逼得走投无路,跑到匈奴那里去了,你简直罪不可赦……但念你与朕多年的情分,饶你不死。太史官将如实记述:皇后失序无德,不能以承天命,罢其后位,发送到郊外的离宫,永不复还!”
“皇上……”,皇后瘫坐在地上。
汉皇下令:“太史官将所有这一切记入史册,以儆效尤!”
废皇后满脸泪水……
椒房殿里的皇后这样对待紫芙,不外乎出于嫉妒,甚至为争宠快要疯掉了。相对长安而言,远在天边的另一个皇后,也就是匈奴单于的大阏氏呼衍颛为对付罢黜了的废太子莫都可谓是绞尽脑汁,坐卧不宁。她担忧那个心腹大患恐怕会形成气候,为此深感焦虑。莫都去了边关训练营,身在龙城的呼衍颛时刻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要是来自莫都的消息,她什么都想知道。
“最近边关那边怎么样,有消息吗?”
女巫师回话说:“回禀大阏氏,据探子传来的话,莫都在帮右贤王训练军士,别的还看不出有什么异动。”
呼衍颛并不满意:“必须严密监视,昼夜都不能松懈。”
女巫师点头道:“是,已经安排了。”
呼衍颛的目光阴森、可怕。
而这个傍晚,另一个和莫都有牵连的牧羊女雁儿正迎着晚霞,驱赶羊群回到毡房。兰嘉在挤奶,另一边兰诺的妻子抱着孩子往炉膛里添柴烧火。雁儿圈好羊,走过来接过兰宇逗着玩耍。
兰嘉说:“这兰诺哥哥都跟大王子远走了,雁儿姐姐,你以后是不是也要跟大王子离开呢?”
雁儿说:“兰诺是男人,王子需要他,我一个弱女子人家要我干什么。”
兰嘉说:“他会来接你的,不相信你就等着。”
雁儿说:“你一个小姑娘整天脑子里想什么呢?”
兰嘉诡秘地一笑;“我说的是真的。”
兰诺的阏氏打趣道:“咱们兰嘉能掐算,以后怕是要当女巫了。”
兰嘉说:“我才不要当什么女巫,那些人能和天神通话,我可没那个能耐。”她之所以说莫都王子会来接雁儿,是听阿姆说的。在此之前,兰嘉曾问过阿姆,说大王子从月氏回来这么久了,他怎么不接雁儿姐姐去龙城?不是草原上的人都在说雁儿姐姐是大王子的人,他是不是不要姐姐了?阿姆说,不会的,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
对于雁儿来说,出于对莫都王子对自己的关心与帮助,她曾惦记过他,特别是大家都说她是莫都的人,说的人多了,她也不再排斥,一度心存过幻想。但当莫都娶了左贤王的公主呼衍绮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