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在邺城,她会给你选个好人家。”兄长说完头也不回。
刘琰感叹自身命运如此多舛,历尽了苦楚刚刚往好的方向发展就这么破灭了,本以为苦尽甘来,说不得今后荣耀无比:朝堂上一言九鼎纵横捭阖,战场中镇定自若挥斥方遒,名留青史或遗臭万年空余身后煌煌威名供后人凭吊;
即便不成那也可以做个败家大衙内,傲娇少奶奶。哪管你浊浪滔天,自顾自酒池肉林;理什么百姓倒悬,且看我欺男霸女;终日里飞扬跋扈哪里都看不顺眼,满天下颐指气使到处惹是生非。
现在没了奢望只剩悲凉,往后能活多久又能活成什么样子真是不敢想,后悔当初真不该让刘靖走,当时挺潇洒现在肠子都悔青。但凡身边有刘靖自己一准儿冲回去,就算战死也比以后没有依靠强。
不知不觉接近中午,顶着炽烈太阳长长叹息一声,极目远眺只见茫茫多骑兵正朝自己奔驰而来。
刘琰想都没想拨马就逃,只是身下这匹马没装马镫,完全发挥不出自己优异的操控技术,绕是神驹只片刻就被追上。最近的骑士距离只剩一马身,刘琰警觉回头,手里掂出铜锤时刻准备出手。
“呦呵,你跑啥?这么快就不认识我啦?”那骑士认出了刘琰笑着口带戏谑。
“兄长喊我回家吃饭。”认得这是盘六奚,可他身后那些骑士明显不是匈奴人。现在情况不明可不敢跟你叙旧,刘琰猛磕马肚子再次加速。
“再跑我射了!你可没甲!”盘六奚摇晃着弓也加快了速度。
“你射吧,射到我肚子算你能耐!”刘琰怕他真发箭,肚子在前面你做梦都射不到,不管有用没用先激对方一下,总之先哄你别直接朝我后背射击。
知道盘六奚的手段,手掂铜锤盘算着迟早被追上,到时怎么也能挡他一个回合,至于之后的事那就再说吧。
内心慌张马蹄杂乱,对方不紧不慢紧紧跟随,问了几次就是不说什么目的,身后骑士数量不断增加,刘琰怕得要命,烦透了这个匈奴大胡子,不为其他就因为盘六奚长得忒难看。
一道金色残影跃上身前,庞大阴影遮住了阳光,刘琰整个笼罩其中,不等抬起铜锤就被抓住衣领,一股大力袭来身子一轻等回过神,自己已经被横抱着倒在那人怀里。
“刘靖!你吓死我了!”刘琰惊喜之余一拳打在对方胸前,却被震的手腕酸疼龇牙咧嘴。
“我叫贪至总听刘靖说起你。”壮硕骑士跟上来打招呼,刘琰只顾和刘靖腻歪瞥了一眼就不再理会。
盘六奚讪笑一声:“她俩没空,还是跟我聊吧。”
鲍丘河流经战场北方,在此处呈东西走向,河水在乌桓骑兵阵列后方拐了个大弯,沿刘珪身后由北朝南流过鞠义战阵。
刘珪全军背靠鲍丘河与公孙瓒的军队对峙,公孙瓒军中央前突和刘珪本军紧紧相对,河水,刘珪军,公孙瓒军形成了三个紧紧相邻的大于号。
战场上骑兵列阵完毕,刘珪亲自指挥两千骑兵,阵内军旗高高扬起,两翼是鲜于兄弟各一千骑兵,后面是阎柔和田豫步兵。这次战斗步兵放弃挖掘壕沟摆放鹿角,跟随骑兵一起向前攻击,全军下了死命令,若前方骑兵逃回后阵直接射杀。
战场南面公孙瓒针锋相对摆出一副对攻架势,中央公孙范两千骑兵,两翼各有一千骑兵,骑兵后面是漫无边际的步兵正在挖掘壕沟建筑矮墙。
战场上显得异常安静,既没有将领呼和也没有军士鼓噪呐喊,除了偶尔几声马嘶外,双方骑兵都在默默忙碌。战鼓声渐渐密集,骑兵阵内不断有零星弓箭发出测量箭矢射程,那是在出击前最后的准备。
远处一声鸣嘀长长呜咽,这是进攻的信号,刘珪大队骑兵慢慢向前行进。面对反常公孙范眉头紧皱,步兵这么快就弄好工事了吗?想什么都是多余,看到对面骑兵已经压上来了,也不怠慢指挥骑兵迎了上去。
双方骑兵相距不远,慢跑进入百步之内开始加速,骑士们开始选择各自的目标。战鼓响声一滞,鲜于银手上长铩高高举起又缓缓放平,五十步一过大队骑兵疾速快跑。呜呜的鸣嘀响声一声连着一声,响箭过后一片箭雨骤至,双方在相距三十步(50米)时开始首轮对射,距离二十步(30米)箭矢命中率明显高出不少。
刘珪射倒对面两名骑手后前胸中了一箭,箭头从扎甲的缝隙穿进,锐利的尖头被里面厚实的丝绸衣服挡住。
骑兵速度达到极致,风呼马哮十步之内眼中只有目标,剩下的距离转瞬即至,刘珪和目标相距不到三步,抬手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