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大臣,宗室右戚。当念高皇帝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烈士。殄灭奸臣,匡扶社稷。中兴大汉以报皇恩,告慰先皇天灵。”
应劭要求背诵一字不差,还每个月必考,可全篇上千字刘琰总是会了开头忘了结尾,记住两边想不起中间。
好在隔几天可以回家一趟,吃完饭刘琰躺在床上唉声叹气,泰山环轻声说道:“别去了吧。”
“不成啊,要改变总得付出。”
“有什么好改的?你不总说现在生活很好吗?”
“忍不住总想搏一搏,三百两黄金总比二十个大钱儿好。”说着手上又开始不老实揉捏面前美人的胸脯。
“三百两黄金和二十个大钱其实没区别。”泰山环说完笑着甩开刘琰练琴去了。
“我要是哪天不告而别你可别哭啊。”刘琰对着背影大叫,现在好歹知道了,泰山环是汝南一带对歌姬中花魁的称呼,追问过很多次本来名字人家始终不愿意说,时间久了也就不再提起。
不久后来了消息刘琰将要行冠礼,当然不敢回中山,借口学业在身好说歹说长辈总算允许缺席中山祢庙请筮。当天刘珪黑冠黑服黑腰带在宗族见证下为刘琰求了冠礼日期。
按说应该刘珪来邺城当面请主宾给刘琰加冠,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不能成行,最后还是袁绍打破僵局主动提议作为主宾,刘和也算族兄可以代替刘珪作为主人。既然不能回中山,冠礼就在袁绍府邸举行,非常之事就非常处理了。
听到消息刘琰还奇怪,伪造的孝阳侯遗嘱早就写完送过去了,可刘夫人一反常态不着急公布,现在又要加冠礼。想了一段时间明白了,现在的局势是骑虎难下,自己的样貌幽州冀州见过的人太多,现在应劭这里求学,一旦被揭穿对于应劭来说就是天大丑闻,连带袁绍袁熙也脱不开干系。
如果刘夫人公布遗嘱那自己必然要去做证人,以孝阳侯遗孀身份出现对所有人都不利,现在刘夫人掌握遗嘱胜券在握反倒不着急。想必袁绍知道内情,事情尴尬在这里,既然不着急不如将错就错,蒙混一段时间看看形势再说。
想到这不由心里一冷,刘夫人拿到遗嘱有证人最好,没有证人似乎也可以。既然骗下去对所有人都不利,那最后的结果就是突然挂掉往棺材里一装埋了。
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动手,一切都是猜测,冠礼就在眼前又得配合演下去,打定主意要随时小心,时间越长越危险,等到刘夫人明白过味道大概率会动手剪除后患,也别想着攀附袁绍了,最好是找机会跑掉。
建安二年冬十月初九,刘琰冠礼在邺城如期举行。
在袁绍府邸生怕被一锤子削掉脑袋,水都不敢喝战战兢兢等到早晨,洗过脸穿上彩衣用丝带束好头发,对着镜子仔细审视一番静静等待。
古人在正式场合对仪表非常重视,平日里头发散乱一些没人说三道四,像冠礼这种场合必须一丝不苟,典礼上走路都要一步一步慢慢挪。留刘海等于大逆不道,碎发一律剃掉额前后脑不允许有一根乱发,否则就会视作无礼,不尊,没教养,所有社会关系顷刻间离散。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错,那也得分场合,礼法按天地君亲师排序,依生类治讲求敬天法祖,冠礼和祭祀这类场合首先要礼敬天地其次叩拜祖先,哪怕父母在场也得敬天在先法祖随后。
小心翼翼跟着引导走到正厅筵席前面南站立等待,袁绍穿一身黑色玄端衣,先向代表主人的刘和施礼,随后引导一众宾客进入正堂,郭图作为赞者高喊升堂,众人落座冠礼开始。
袁绍双手托起皮弁,走到刘琰面前缓缓说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说完将皮弁扣在刘琰头上,郭图上前系好冕冠带子说声:“起。”
刘琰向所有人施礼返回后室换上玄端衣重新出来。
郭图摘下皮弁重新梳头束发。袁绍洗手后双手托起冕冠带在刘琰头上话音沉稳郑重:“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德,淑慎尔德。眉寿永年,永寿胡福。”
郭图上前系好冕冠带子说声:“行。”
刘琰再次返回换上素积衣出来坐好。
郭图摘下冕冠重新梳头束发,袁绍洗手后再次上前双手托起刘氏冠带在刘琰头上:“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耈无疆,受天之庆。”
说完袁绍接过郭图手中酒樽递给刘琰:“旨酒既清,嘉荐箪食。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刘